邵珩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我这几天不出来,也没见你去瞧过啊,口是心非,没心没肺!哪有做哥哥的样子?还不如三哥和湛大哥呢。”
邵安赶紧给自己申冤:“这事可不能怪我,你哥哥我三天没在府里,今儿个才刚回来。”
邵珩这几日因为手伤的缘故几乎没出过蒲凝院,如今听说邵安出去了,不免觉得诧异:“你去哪儿了?”他二哥虽然爱玩爱闹,但是洁身自好,应该不会留恋于污秽之地吧?
邵安道:“还不是给安王治病的事,你三哥让我去元邙山寻一种珍贵的药材,所以才一去这么久。”
邵珩顿时了然,他二哥虽然肚子里墨水不多,武艺确实极好的。既然是稀有药材,三哥定然不放心让别人去,会找二哥再正常不过。
只是,说到安王的病邵珩难免想到那日在长乐宫时安王的那些话,这安王原本挺好的一个人,如今被人坑害成这样也是可怜。
“三哥,安王的……腿,能好吗?”她原本是想问那方面的问题,又觉得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问这个不好,旋即改变了问题。
邵宋俊逸的眉梢略微拧了拧,缓缓道:“机会还是有的,不过也要看个人的造化了。”
长公主看她一张嘴一直说个不停,夹了菜在她碗里:“快吃饭吧。”
邵珩应了声,端了碗默默往自己嘴里扒饭。
早膳用的差不多的时候,她爹邵丞相突然说:“秋闱将至,安哥儿、宋哥儿、还有湛哥儿,我给你们三个报了名,今年的秋闱你们统统都得去参加,哪个也不许给我不去。”
提及此事,佟嬷嬷脸色变了变,勉强笑着道:“老爷,这种事让两位公子去便是了,阿湛不过是个奴生子,考功名做什么?”
邵丞相没想到佟嬷嬷会这么说,明显露出一丝不悦:“湛哥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在念书上面他比邵安、邵宋他们两个有出息,既然是人才,便不能轻易被埋没,这个时候谈出身做什么?古往今来,中了进士的难道都是那豪门子弟不成?”
邵丞相在家里还算和气,如今难得发威,饭桌上出奇的安静。可佟湛不能走科举这事佟嬷嬷是铁了心的,也便撞着胆子道:“老爷说的在理,可奴婢觉得阿湛能力有限,这次秋闱纵使能考个举人,可将来会试以他的资质仍是要被筛选下来的,倒不如安安分分的好。”
“妇人之见!”邵丞相冷冷瞥她一眼,“秋闱之事乃是本官问过佟湛之后才做的决定,这种事他阂该自己做主。”
佟嬷嬷被邵丞相这一记目光吓得哆嗦了一下,默默垂着头不敢多言,心里却是觉得有苦说不出。
长公主一直默默观察着她的神色,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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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竹堂
佟湛双拳紧握,笔直地跪在地板上,面前是手执木杖一脸气愤的佟嬷嬷。
“你个不肖子,竟然把为娘的话当耳旁风,在老爷面前提什么科举之事,你简直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佟湛面无表情的跪在那里,俊逸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前程乃是大事,孩儿自己会做主,不牢母亲操心。”
佟嬷嬷气的握紧了木杖,咬牙挥了上去:“反了反了,你不劳我操心,我当初就不该生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