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前年送的礼物是花魁，去年送的礼物是清倌，因为他一直希望大哥离开姬千聿那个混蛋。
黎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玉镯。
玉镯用的是罕见红玉髓，表面没什么花式，只刻着一个“明”字。
黎落取出玉镯戴在黎眀左手腕，正合适，红玉衬的黎眀更显白皙。
黎眀近年来首次接受这个黎落的礼物。
黎磊的礼物永远是最简单粗暴的，他知道黎眀喜欢花草，就寻了一些罕见种子。
连包装都没有，就放在荷包里，沉甸甸的递给黎眀，黎眀收下。
一顿饭吃完，礼物也全部收下，黎眀回了自己房间。
他拿出手帕，一股微弱的兰草味飘出。
这手帕，是他十二那年送给姬千聿的定情信物。
虽是普通手帕，但是天下只此一条。他亲手做的手帕，他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窗子飞来一只信鸽，黎眀取下信件。
只有一句话：偶然自一小倌手中所得。
是大姐的字迹无疑。
十五成婚那天，姬千聿告诉他手帕丢了，他信了，现在看来，他是丢到小倌手里了。
原来，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真爱一说。
黎眀恍惚，姬千聿宠溺的笑脸，姬千聿发誓的决绝，姬千聿跟他说话时紧张的面容，宛若隔世。
被骗了，如果一开始他没有让姬千聿攻破心房现在还会这样吗？
回到皇宫时正是晌午。
黎眀独自走在回坤宁宫的路上，刚下过雪，到处都是白色，连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
“哥哥。”
声音从身后传来，黎眀没理，他忘了前天有人说要叫他哥哥的事。
垣暮雪两步跑到黎眀面前，嘟着嘴，“哥哥为何不理我？”
黎眀愣了愣，迅速回过神，“午好。”跑的好快，果真是个小孩子。
垣暮雪上前牵住黎眀的手，冲黎眀笑笑，若隐若现的小酒窝煞是迷人。
黎眀不着痕迹的皱皱眉，他隐蔽的试图抽出手，他不习惯和别人肢体接触，哪怕是做了五年夫妻的姬千聿他都不习惯肢体接触，更别说认识不到三天的垣暮雪。
只是，这孩子怎么力气这么大？
垣暮雪似没发现黎眀的抵触，径自说着。
“哥哥，你要回坤宁宫嘛，不如先去我那里坐坐。”说着，垣暮雪牵着黎眀的手，向暮雪殿走去，语气不容置疑。
黎眀抵抗不住，索性任由垣暮雪牵着走。
暮雪殿不同于坤宁宫的豪华，暮雪殿更具有人情味，有家的感觉，这点上黎眀挺羡慕垣暮雪的。
“哥哥，坐这里。”垣暮雪将黎眀摁在铺满绒毯的榻上，转身出去。
黎眀等了片刻，垣暮雪才姗姗来迟。
“这是我自己做的玉糕，我想请哥哥尝尝。”
玉糕是他创的，味道松软香甜，吃起来别有一番韵味，只给姬千聿做过，想来是上次拿给姬千聿时垣暮雪觉得好吃才自己模仿着做的。黎眀拿起一块玉糕，微张润唇，小咬了一口。
黎眀点点头，味道比他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垣暮雪瞳孔幽深，死盯着黎眀若隐若现的舌尖，见黎眀抬头望过来又不动声色的换成期待的眼神。
“不错。”黎眀没有察觉。
垣暮雪开心一笑，“那弟弟可以每天去哥哥那送糕点吗？弟弟喜欢跟哥哥在一起。”
黎眀略迟疑，还是点点头，他觉得垣暮雪只是三分钟热度，过不了一会就忘记这事了。
送走黎眀，垣暮雪看着黎眀刚刚坐过的地方，眼神空洞。
这么漂亮得哥哥，一定要得到。
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向往，如皇位，如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