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化成厉鬼,换祸首报应不爽!
府外归人步履匆匆,将这沾满月光的夜路都生生踩成伏尸的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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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安脚步一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越过徐聿落到其身后安安静静的祁放身上,问:“何为驯兽最快捷的方式?”
“是,督主放心,必不出差错。”徐聿担保道。
姚定筠定定地枯坐良久才缓缓站起,爬到桌案上,就着这个高度控制者长绫从房梁悬挂而下,再将末端牢牢地打上个死结。
反正只要做足样子,让旁人都知道他司马厝跟东厂关系非同寻常就好。至于司马厝闹不闹腾,同不同他唱反调,云卿安不在乎。
旁观的云卿安面容淡漠,却还是吩咐下人道:“守到她醒,告诉她若要寻死觅活还有的是机会,姚锡祥的葬礼就只一次,叫她看着办。”
“派人将长宁侯府给盯紧。”云卿安对徐聿道,“尤其把表面拉拢功夫做到位,司马厝乐不乐意是另一回事。”
红事差点成白事,灯明未熄。
云卿安烦得很,怎奈魏玠打定了主意死活不听劝。
不知是否是借着夜色的原因,他周身的那股凉飕飕的阴沉挥之不去。
云卿安眉头紧锁。
祁放连忙应下,也不管徐聿是何表情。
姚家独女姚定筠,年方二十,闻名于京中,却非因容色女红,而因才情气魄。她早年即受颜道为看重得获破例进国子监修学,此后又于礼部拟定的女官选拔统考中夺得头筹。
他要速成的,只求结果。
求个了结罢了。
“是。”下人连连应声。
绥泰大街人满为患。
姚定筠到了云府上好歹能安生过活,权当被云卿安庇护着了,但愿她能想得开,别让云督难办才好。
只要将人控住了,出的其他事,云卿安都能给司马厝兜着。
祁放肃道:“圈养。只要圈养起来其野性慢慢就退化,鞭打和饥饿是最直接的手段。”
眼前一片红晃得刺目。
既然如此,她何不就挑选这难得的良辰吉日作为她的忌日?在新婚夜上吊自尽于这新房,也算作是报复。
就权当是在府里头多养了个人。别的,皆与他无关。
“督主,夫人……”云府里头的一个下人闻声走了出来禀告,脱口而出后又连忙改口,“姚锡祥之女已被送到里屋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小的记着督主的吩咐,并未难为她。”
主屋内被匆匆唤来的大夫面色紧张,数人合力在姚定筠身边照顾着。
百姓左右不得官家事,却又偏偏爱凑官家的热闹,上赶着到因着颜道为一事被抄家的官员府边围着,个个七嘴八舌。
岑衍随云卿安离去时又回头望了一眼,微微一叹。
“不……不好了!”刚推门进去拆卸红绸的下人失声尖叫,“出人命,上吊了!”
“把这些装饰都拆了,一个不留。”云卿安随口将下人打发了,转身便往偏房走去。
姚定筠笑着落泪,满是凄凉与讽刺,踮起脚尖将脖颈够上那绝命索。
是以颇享赞名。
而姚定筠静静躺于床上,她面色苍白,但总归是恢复了浅浅的呼吸。
父亲已死,家破人亡,偏偏她一个孤女还不被放过,天杀的魏老贼竟强逼她嫁给云厂督当对食!
云卿安在门前挥退徐聿及手下众人,只留下了岑衍随侍。
虽祁放说的那一套在司马厝身上并不多适用,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那些经验聊胜于无。
天理何在?
这样的人,却偏偏被存了羞辱之意的魏玠硬塞来云府上。
司马厝沉着脸,和薛醒从人群中挤出。
“不是说好了跟我出来找乐子的吗?”薛醒嘟囔道,显然很不理解,“又怎地跑去那儿寻不快去?”
司马厝没答话,神色郁郁。
他分明巴不得眼不见为净,却又偏偏忍不住,见了还平白让自己落得气愤。
他又做不了什么。
“喂,你说,东厂那边派来盯梢的人这会还在不?”薛醒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边问。
司马厝冷笑了声,“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薛醒缩了缩脖子。
虽说东厂的恶名人尽皆知,可这也着实太变态了一些。这一刻不落地把司马厝监控着,就防着他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