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凌就知道自己免不了这一劫,他在来的途中就已经想好说辞,也提前给自己做好了伤口。
见了裕和帝时,满脸的自责。
裕和帝面色铁青阴沉,刚要质问萧晏凌,却见他走路一瘸一拐,脚踝上还绑了绷带,绷带上渗出血来。
眼角跳了两下,裕和帝一双老眼盯着他的腿,“你这是怎的了?”
萧晏凌主动道:“都怨儿臣,想是平日里有什么地方处事不周得罪了人,刚出城便遇上刺客,还险些连累了惊雨姑娘和小妹,请父皇责罚。”
花惊雨就坐在内殿萧灵儿的榻前,听到这话,清丽的面容冷下去几分。
果然如她所料,萧晏凌要把这场刺杀往七殿下身上引了。
“有人要刺杀你?”
裕和帝摩挲着座椅上光滑的扶手,一双老眼晦暗不清。
萧晏凌道:“儿臣也是猝不及防,毕竟小妹要出宫是临时决定的,父皇让儿臣陪同,也是临时决定的,怎么会有人提前得知,并且埋伏在半路,儿臣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来幕后主使会是谁。”
这还叫什么想不出来?
内殿花惊雨神色讥讽。
能提前得知小公主意向的,除了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萧晏安还能有谁?
真是句句不提七殿下,句句把线索指向七殿下。
裕和帝重重一掌拍在一旁的茶几上,“简直岂有此理!”
又问:“刺客活口呢?可曾抓到问出线索?”
萧晏凌幽幽一叹,“金鳞卫和刺客们打斗到一半,突然出来个身手了得的妇人,把那些刺客全给灭了口。”
言外之意,他本来能抓到活口的,结果被人提前给灭口了。
那么,灭口的这个人,多半跟刺客又是一伙的。
“妇人?”裕和帝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妇人有如此能耐?”
内殿花惊雨听到这里,想到自己离开望仙楼前宋娘子对她的叮嘱,她缓缓从里头走了出来。
给裕和帝行礼之后,花惊雨不紧不慢地说道:“皇上,救了我们的那位娘子说她姓郁,人如今就在京都,您若是有任何疑问,随时可召她入宫。”
姓郁?
裕和帝老脸上的愤怒,一下子凝固住。
这天底下郁姓本来就少,敢如此明目张胆让人给他递话的,除了那个人还能是谁?如果是那个人,她完全能让太子死得悄无声息,根本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萧晏凌原本把整个刺杀事件的后续安排的明明白白,想着凭父皇对他的偏宠,这件事早晚会被怀疑到老七头上去。
可眼下,花惊雨三言两语就让他父皇变了脸色。
萧晏凌百思不得其解,皱皱眉后添油加醋,“父皇,当时的情况……”
“够了!”
裕和帝厉喝一声,打断他,“此事朕会另外派人去查,太子你退下。”
萧晏凌心里暗恨。
这件事本来就要抢个恶人先告状的先机,一旦延迟,真让父皇查出端倪来,到时他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可父皇现在的情绪,根本容不得他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