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说完,萧时辰就把耳中的通许器给徒手捏碎在掌心里,他不太喜欢有人在他作战时叽叽喳喳地闹腾。
玻璃窗破碎的声音,让室内正在温馨度过早餐时光的一家三口都顿时内心铃声大作,哨兵赶紧从餐桌底下的暗槽里拿出枪支,将自己的向导和儿子护在身后。
逆着光,在对方踏碎着遍地玻璃渣子进入时,他也看清了来者。
“萧时辰?!”
南方塔的首席哨兵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是怎么进来的。
紧护着身后二人的哨兵立刻打开自己的终端,却发现所有页面都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内容显示。
他隐约意识到眼前这个贸然闯入的哨兵做了什么,手心里顿时冒出汗,背部肉眼可见的紧绷。
他自从训练基地毕业后就留任做了教官,一是等级不够二是能力不足,只能止步于那个职位,他的一生基本都在北方塔度过,不会与这位a级哨兵有什么纠葛才是。
“萧时辰,你要做什么!”
北方塔的哨兵能感受到身后妻儿的颤抖和对他的依赖,他故作镇定地大声喊道,仿佛这样就能呵退对方步步前进的脚步。
被喊话的哨兵从始至终都没应话,走到距离那个哨兵一步之外的地方,垂眼瞥了一眼他身后的男孩与女子,对他冷冷道:“过来。”
那孩子实在还小,大约也才五六岁的样子。
萧时辰想他没道理对这样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小孩下手。
但那个哨兵显然会错了意,以为他是要对自己的小孩下手,立刻装作什么伟人一样大义凌然地把身后的母子往门那里一推,紧接着自己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顺起餐桌上的叉子就试图冲向萧时辰,对准他的脖颈处狠狠刺向。
铁制的叉子并没有刺入它原有对准的地方,在空中转了个弯后被另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握住,随后以不可小觑的力度插入了被压在地面上人的后背上。
“有想过这一天吗。”
一想到严绥安曾在寒冬腊月的天气,因为一个荒谬的借口就被几个哨兵摁在雪地里,自称教官的人拿着带着倒刺的棍子往背后打的时候,萧时辰的心就好像被拧成了一团,痛得呼吸不过来。
手下的力度又加深了,被压着无法挣扎的人的求饶声也更加响亮,求着萧时辰饶了他,放过他,什么事情都会答应他。
这种把自身不幸都怪罪到别人身上的人,萧时辰不指望他能记起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好事情”。
对于北方塔的信号屏蔽也只能维持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很快内部就会有人发现不对劲,向他实施围捕,再加上齐穹那张几近于挑衅的照片,萧时辰一定会不负众望的成为最新头号通缉目标。
这样的人,竟然还有个好家庭,真是老天不长眼。
萧时辰扔掉手中沾满血的叉子,抬手将溅在眼下的痕迹擦去,抬腿踢了一脚倒在地上因为剧烈疼痛而昏迷不醒的人。
他转过身去,漠然地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向导,对方很是恐惧地望着他,将怀中的孩子搂得更紧了些,双手死死地捂着孩子的耳朵不让他听见自己父亲半分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