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厌沉默下去。
他不说话,顾晚晚也不急,只清泠凝视着他。
烟雾越发多了,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呛人的辛辣味道。
“把烟灭了。”
霍南厌冰冷低沉的声音响起,顾晚晚一滞,微微笑着,挽住他的脖子。
“阿厌,你没忘,对么。”
他是在逃避这个问题。
六年之间,她无数次试探他,留在他身边,想探明他的心意。
但他从没给过她机会,也没给过她正面回答。
如今订婚在即,她突然不想再等。
“说话。”
顾晚晚死死地盯着霍南厌的眸子,“你还是想着宋喜那个贱人?”
“够了。”
他冷冷的打断了她。
“你越炬了。”
顾晚晚冰冷一笑,眸底竟然有着隐隐的讽刺。
“越炬的是你,不是我,霍南厌,六年了,你怎么就不肯放下她?”
“放不下。”
霍南厌摆摆手,神色越发清冷孤寂。
“从六年前,你就该知道,我放不下,所以不要再提她的名字,也不要再那样称呼她。”
他的话,字字诛心,痛彻心扉。
顾晚晚低下头,抓起桌面上的水杯,报复性的大口大口的喝水。
他只是皱皱眉头,没有阻止她。
她知道,他不喜欢任何人碰他的私人用品,现在这样,无非是再次试探。
不过没关系,等下将杯子丢了便是。
霍南厌没动静,顾晚晚捏紧杯子,在清澈的水面上,倒映出她自嘲的苦笑。
“我知道了,我永远比不过她。”
他将宋喜那贱人的骨灰放在卧室,也六年了。
或许这个时间会更久。
“何必在意。”
霍南厌的声音低沉冰寒:“至少你现在是胜利者,你还活着。”
“也对,活着的人,才有资格去缅怀败者。”
顾晚晚嘲讽说着,嘴角却忍不住扬起一抹弧度。
她还活着,就是最大的依仗。
如果时光能倒流,她也不会后悔六年前让人去撞死宋喜。
甚至可以的话,她会再来一次。
早知道那贱人死了后这么轻松,她就早点动手了!
就在她浑身飘飘然的时候,霍南厌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晚晚,我一直有些疑惑藏在心底。”
“什么?”
“当年你救了我之后,怎么没养伤?”
话音落地,顾晚晚眉头一皱,眸底掠过一抹慌乱。
这是个漏洞!
当初她是从楼梯上跌下去摔伤的,但和霍南厌被绑架的时间线对不上。
只是当初大家都小,她也能说出救援细节,所以他从没问过。
今天这是怎么了?
“说。”
霍南厌敏锐的抓住她眸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顾晚晚站起身,双臂环胸,故作镇定的撩了下头发。
“反正我是养过伤的,而且还打了好多针吃了很多药呢。”
她越说,就见霍南厌唇角的冷笑弧度越大。
他的眼神也越发尖锐冰冷,仿若能洞穿她的内心。
他,是知道了什么吧?
顾晚晚不敢逗留,轻轻攥拳在唇边咳嗽了声。
“阿厌,伯母催婚了,我们抓紧时间订婚,等到结婚的时候,他们会来参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