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去了,柳琚君待人走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更红了。
忽而听人道:“丁姑娘来了。”
柳琚君忙命人请了进来,丁闲进来坐下,看着她只是叹气。柳琚君忙问何故。
丁闲道:“我如今听说你与杜府的胤少爷有了亲事,为你担心的很。杜府那么多妖魔鬼怪,表里不一。你与我一同长大,从未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去了那里,可还有出头之日么。”
柳琚君奇道:“这话怎么说?才刚丫鬟回我,说杜老太君慈眉善目呢,且我与杜三小姐接触过,她绝不是你口中的那等人。”
丁闲冷笑:“只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上一次在太子太傅府上,那位杜二小姐不也是做出一副直爽通透的样子来,与咱们言谈甚欢,结果却生生将一壶茶淋在我身上,哼,她跟她的大姐姐是一路人,面上和善,心中狠毒。”
柳琚君犹自道:“杜三小姐与她们不同罢……”
“她?要么她是真的好人,要么就是隐藏得更深。”
“她确实是好人。”
丁闲顿了顿,又道:“你又怎么知道?还没嫁过去,就帮着婆家人说话了?我这是为你好,不如让你父亲再斟酌斟酌这门亲事罢了。那杜怀胤再好,家大业大,也不能专宠你一人,还不如找低一级的,你去了就是主母,靠娘家的势力也能压得住。”
柳琚君摇摇头,坚定道:“不,就是他了。”
脑海中想起那个夜晚,她跌落在杜怀胤怀里,虽然冰冷的甲服让她打了个冷颤,但是随后那双火热的手将她扶稳,君子如玉,端庄有礼。他生怕她误会了,还特特解释了一番。远处朦胧的灯笼光如洒金,月色落在他肩上,清冷隐现,当发现她受伤,他语气突然变得凌厉:“柳小姐,受伤了要说出来,若是等别人来看,白白要吃许多苦。”
那时她吓了一跳,自她出生以来,从来没有男子这般严厉地与她说话。
他送她回去的时候,恰好烟火盛宴开始。她此生看过最大的一场烟火,就在陌生的府上,与当朝最受闺阁小姐热议的武状元一起。
那么多烟花,漫天绽放,一簇簇绚丽无比。她好开心,忍不住驻足观看。他一言不发,停下脚步等她,似乎极为懂得女儿家会为这些美丽的东西入迷。他对烟火绝无半点兴趣,因为他未曾扬起过头。可他还是等着。那时她偷偷看他清俊的侧脸,心想,他一定是一个内心十分温柔的人。
然而她听说过他,他却不知道她,淡淡的忧伤划过心间。
她害了相思,不可说,不可问。
当知道杜府来提亲,母亲来问她的意见时,她高兴坏了。
天知道她有多幸运,竟然真的能有缘与他成为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知他是否还记得她,不知这门亲事他是不是喜欢,但是,能够与他在一起共赏烟火……
真的……太好了。
柳琚君露出娇羞又天真的微笑,不可否认,此时她的目光,熠熠生辉。
丁闲一看她这样,顿时忍不住笑了:“你还真是认死理,也不知那杜府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竟让你如此死心塌地。罢了罢了,我也不劝你了,以后受了委屈,可别找我哭。”
柳琚君看了好友一眼,胤少爷那么温柔的人,怎么会给她委屈呢。不过她也不反驳好友,因为丫鬟正在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