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收拾出府去吧。”
林大家的双手被缚,否则一定会抱住朱氏的双腿,拼命讨饶,见众人无动于衷,料想无用,便恨恨看着杜月芷:“好你个三姑娘,想着我得罪过你,此时抓着我的一点小错不放,睚眦必较,想把我赶出府去,小小年纪如此有心机,不怕晚上睡不着觉吗?我告诉你,你想错了!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会怕你一个黄毛丫头?”
杜月芷奇道:“不知林大娘什么时候得罪过我。而且您是有头有脸的奴才,就算冒犯了我,也必定是斟酌又斟酌,拿捏好尺度,就事论事罢了。我现在也是就事论事,只针对事,不针对人。”
“你敢说你没有藏私心对付我?”林大家的厉声质疑。
“没有。”杜月芷坦荡荡看着林大家的,目光澄澈:“我的私心,天地可鉴。当着老太君的面答应的诺言,必定倾尽全力完成,你私吞买办银两,耽误进度,所以我才会过问,与其他原因无关。”
林大家的一咬牙,有求着站在一旁的管事媳妇们:“各位好嫂子帮帮忙,问我说句好话,不看僧面看佛面,日后必定有酬报。”想了想,又换了副面孔:“你们可别忘了,我手里有你们的秘密,如果今日你们不帮我,待我恢复,一个也不饶!”
诸位管事媳妇有的还想帮着说两句话,一听,立刻停住了脚步。
杜府家大业大,但凡上位的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谁都不想被别人知道。林大家的情急之下以此作为威胁,戳到了最生硬的点,显然是打错了算盘。
现在大家巴不得她早点滚出府去,终生禁止踏进杜府一步。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朱氏转身回到厅里,吩咐道:“把她带下去,关在柴房,先让她醒醒酒,关在等她醒酒了再送出去,免得外头的人说杜府欺负一个醉酒的无辜人。还有,府里的东西一件也不准带走,动了一件就算偷,要谢恩的话,就在角门外边谢,不必来见了。”
朱氏发落林大家的,其他人都战战兢兢听着。林大家的可不是一般人,二夫人吞下这块硬骨头,以后自然也不会对她们留情面。
林大家的偏不走,如果现在走了,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她状若疯癫,大喊道:“我母亲是两位爷的乳母,劳苦功高,连老太君都没说过她一句重话。现在我老娘去世,你们这样对我,我不服!除非两位大爷或者老太君指名叫我离府,否则,我哪里也不去!拼了这一条命,也要去见大夫人,去见老太君,讨一个公道!”
她叫嚷的厉害,人又泼,众人拉不住,忽听一个男人的浑厚声音从后面传来:“你要讨什么公道?”
杜月芷一听,只觉得有点像二叔杜羲的声音。
二叔回来了么?
朱氏早已站了起来,脸上隐隐透着喜意,遥遥放出目光,瞧着来人。
“是二爷!二爷回来了!”
众人中间分出一条道来,杜羲身穿官服,尽管风尘仆仆,仍难掩丰神俊朗,左右一看,在场之人尽收眼底,几步走到妻子面前,堪堪说了一句:“夫人,我回来了。”
数月不见,小别胜新婚,朱氏没有想到他会在今天回来,微红了脸,当着下人的面,也不好帮他理理衣服擦擦汗,只是笑着:“回来就好。怎么回来也不写信?去看过老太君了吗?”
“看过了。我听说你在这里理事,所以顺道过来。夫人,这几个月的事我已从你的信上知道了,累不累?你快坐下歇着,这些烦心事就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