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前来看杜月芷时,提起这件事,杜月芷想了想,道:“二叔母且先不必应了,若一说便应,叫人生疑,还吃力不讨好。”
“你是让我以退为进?”
杜月芷微微一笑:“正是。二叔母如今成了红人,好东西该待价而沽。”
朱氏受了杜月芷这一点拨,待老太君再提起时,状似为难:“老太君这是怎么说。我那侧府虽小,每日却也要费许多心思去打理,这边还是大夫人管着,我若接了这对牌,岂不是越权,大逆不道,叫大夫人怎么想?”
老太君原本以为朱氏会一口答应,没想到她会拒绝,许是无欲无求,心里倒更想让她管了。
“大夫人心思不正,我已命她反省。本来也知道你侧府事多,我也不想劳累你,但近日我身体不好,这些琐事管理起来,颇多不便,所以就想到了你。你治府有方,左右又有那些管事媳妇帮忙,分出一些心思便成了。”
朱氏还是拒绝。
老太君转身对杜月镜道:“镜丫头,你也帮我劝劝二夫人。”
杜月镜和杜月芷正在吃牛奶,唇边沾了一圈白乎乎的牛奶,道:“老太君,你都说不动母亲,我更说不动了。母亲她素日喜欢以德服人,以理治府,这正府给母亲管,只怕管坏了。”
最后一句话恰好更加说动了老太君的心,她竟没有想过自己这个二媳妇这么好,更是想要她正一正府里的风气。杜月芷劝了几句,杜月镜推脱不过,便赖到朱氏怀里:“母亲,你就答应了老太君吧,不过就是多费些心思,你再不答应,老太君要吃了我呢!”
杜月镜一说完,都笑了起来,老太君笑得眼中冒泪花:“这镜丫头,偏爱说些傻话。”
气氛活跃起来,时机正好,朱氏就应了下来:“既是这样,我就帮大夫人管两天,回头还是要把对牌交与大夫人的。”
语毕,诸位姨娘祝贺,管事媳妇也前来见过朱氏,朱氏上任,因每日还要坐马车过来,行卧不便,老太君便拨了一处院子给她,日日去办事厅应卯。
杜月芷回到房内,只见房内多了几匹布,几大盒糕点,还有红布包着的二十两银子。
“是二夫人遣人送来的。”
杜月芷摸着那精致的银子,道:“你们这几日不总在为月钱不够用发愁么,现在可有了,拿几两,叫外头的小厮买些好吃的,大家打打牙祭。”
大小丫鬟都高兴坏了,收了东西,抱琴拿了银子去角门,吩咐了小厮。晚上查房过后,都坐在院内,有吃有喝,皆闹了个通宵。幸好这里偏僻,也无人听见。杜月芷平时待丫鬟们很严苛,但只是在有外人时严苛,私下里,她还是很爱惜这些伺候自己的丫鬟的。
现在她最短缺的还是银子,没有银子,什么都做不了。
朱氏上任,最大的好处,就是月钱不会被克扣,不会被延期。
杜月芷叫抱琴把所有的银子拿出来数了数,总共也只有不到五十两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