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给点儿钱。”苏茂张嘴就是要钱,夏如诗本来输了钱就窝一肚子火,这会儿听到“钱”这个字眼更是来气:“钱钱钱,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作孽儿子!学也不上,只知道跟外头那些乱七……”
“给不给啊你!”苏茂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说教,更确切地说,是发泄。
“给给给,我拿命给啊!今天连坐庄都没捞着一次,你还跟我提钱!”
“那就别打了啊,你有赢过的时候吗!”苏茂也跟她呛声。
“这怎么行,明天肯定能回本!”打麻将都是这样,越是输的人,越是觉得都输这么多回了,怎么着也该赢了一回了,就陷得越深。到最后倾家荡产的也不在少数。
苏茂朝天翻了个白眼,起身就想往外走。
“站住!”夏如诗吼道,苏茂正好经过她身边,她抡起脚上的拖鞋,砸到苏茂的侧肩上,“反了天了!真当家是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呢!”
从这个角度能看见苏茂的侧脸,看着那张酷似前夫,稍显稚嫩的脸庞,夏如诗忽然悲从中来,靠在沙发背上呜呜哭了起来:“如果你爸没死,我怎么会混成今天这个样子……你也不会,不会这么不听话……”
苏茂站在原地没动,半天后夏如诗哽咽着说:“去东滨找你哥。”
***
火车哐当哐当响,窗外的风景一闪而逝,车厢里开了空调还是觉得闷热。苏茂歪在椅子上睡觉,旁边不断有人经过,搅得他睡不安生。
和他一起去东滨的,还有个叫李家承的胖子。李家承是西峦乡下人,来市里找活计的时候跟苏茂他们认识的,在街上跟他们混了一段时间,家里人捎信来,说他堂哥在东滨打工,让他也跟着去找点活干。
火车开了足足二十个小时,苏茂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才终于到站。
李家承的堂哥是个粗糙黝黑的汉子,老早就站在火车站出口处等,见着人,把俩人行李都接过来抗在肩上,带着他们俩到工棚落脚。工棚条件过于简陋,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就没别的家具。苏茂挺嫌弃,不过刚到地方,他也没好意思说什么,先将就着住了下来。
第二天他一起床就往东大附近的隐城小区走。苏藤往家里寄东西的时候留过地址,苏茂按着最近的地址,找到了苏藤在市区的家。
这会儿已经开学了,不巧的是苏藤今天正好有课,苏茂到了地方怎么摁门铃都没人应,干脆就坐在门前楼梯口处等。
一星期苏藤就两次课,今天的课是早上前两节,上完课时间还早,苏藤从超市买了点菜回去,程熙出差好些天了,今天中午能到,他想着正好能给程熙做餐午饭。拎着塑料袋从电梯一出来,就发现楼梯上坐了个人。
听见响动苏茂回头,站起来喊了声“哥”。苏藤愣了片刻,打量面前这个比他还高一截的男孩,头发上染了两撮黄毛,牛仔裤上全是破洞,一副街头混混的样子,仔细瞅了瞅眉眼,还真是苏茂!
“茂茂,你怎么来了!”苏藤忙腾出手拿钥匙,把人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