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另有官员紧接着走出队列驳斥道,“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先把罪名安在别人的头上,而且还是圣上的胞弟,你们这样做,就不怕让陈留王和圣上生出嫌隙,反目成仇吗!”
“等到事情发生了,一切都已经为时晚矣!”吏部的杨侍郎振振有词道,“未雨绸缪,防微杜渐,才是最明智的措施!”
“可笑至极,”工部的王侍郎冷笑道,“举个例子,我每天都不止千百次想杀了杨侍郎,但却没有付诸行动,那杨侍郎是否觉得应该把我关进刑部大牢,又或者之间拖到菜市口斩首了事?”
太常寺卿吴承之跨步出列,板着脸道,“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事情,怎能混为一谈!陈留王身为亲王手握重兵,本就不妥,按照礼制,陈留王早应该回到自己的封地去,而不是一直待在京都!”
又有一名官员从谢忠所站之列走了出来,逼视着吴承之道,“三王之后,坊间已有圣上薄情的不好言论流传,若是真的将陈留王也赶出京都,岂不坐实了这一言论!尔等真想让圣上成为百姓唾弃的孤家寡人吗!”
“放你娘的屁,”刑部的一位侍郎忽然喝骂道,“我刑部平日最接地气,与百姓交流甚多,怎地没听到这些大不敬的言论呢!”
一名身材有些过于肥胖的户部官员撅着嘴叫嚷道,“你姥姥的,辩论就辩论,扯别人母亲作甚!还有,扯个鬼的你刑部与百姓交流甚多,也不想想,跟你们在大牢里交流的都是些什么样的百姓……”
大殿上嘈杂一片,讨论的重点由该不该公开调查大鸣湖案直接转变为该不该驱逐陈留王离开京都,最后演化为夹杂各种不礼貌问候的骂战。
庆帝似乎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猛地一拍龙椅扶手,语气森冷道,“闹够了没有!”
殿内马上变得安静下来,除了魏长更和谢忠之外,其他大臣皆是躬身及地,惶恐不已。
“大殿之上,污言秽语,成何体统!”宫内只有庆帝清冷的声音回荡着,一下又一下敲打在所有大臣的心头上,“不管是想要驱逐陈留王的,还是想要留他继续待在京都的……你们当真是为了朕考虑的吗?不!你们是为了你们头上的帽子,脚下的靴子,手里的银子!有的人是每年都要收陈留王的银子,有的人是想赶走陈留王刮分人家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