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谢忠只好轻咳一声,跨出队列,满脸堆笑道,“圣上,若是要论年轻力壮,那必定是血衣侯无疑了,白马关的战事就是最好的明证,能与唐国冀王交手而不落下风,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其强大实力吗?再加上,血衣侯侦办此类奇案确实有两把刷子,月城的月神案,白马关的火神案,都是他负责侦破的,而且破得很漂亮!因此,臣建议,任命血衣侯申小甲为办案钦差,命京都府衙、刑部、锦衣卫从旁协助,必能迅速查明大鸣湖案的真相!”
庆帝淡淡地看了谢忠一眼,微微笑道,“右相说得有理有据,这么一看,似乎血衣侯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其他爱卿意下如何啊?”
听到此处,即便是在愚笨的官吏,也都能明白庆帝的心意,纷纷开始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
忽地,太和殿响起了一阵冷笑,慢慢压倒了那些附和声。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左相魏长更一边摇头冷笑着,一边跨出了队列,挺直腰板,声如洪钟道,“圣上,臣以为很不妥!”
庆帝面色平静地盯着魏长更道,“有何不妥之处?血衣侯虽然年轻,但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只需稍加打磨,他日必成大器!”
魏长更笑着摇了摇头道,“圣上,您误会臣的意思了……臣所说不妥并非是指让血衣侯去做这办案钦差不妥,实际上,不论是血衣侯,又或者是刑部主事宋尚天,在侦办案件方面都很不错,他们二人中随便是谁去办案都能很快破案……只是,他们要侦办的案件绝不能是大鸣湖案!”
庆帝眉头微微一皱,眨了两下眼睛道,“哦?莫非左相是想亲自去办这案子?”
“辅佐圣上治理国政,臣行!侦查案件,缉拿凶手,臣并不如那两位少年郎……”魏长更又一次摇了摇头道,“臣的意思是,这案子不能查,谁都不行!”
其他臣子们皆是一惊,满头雾水地看向魏长更,搞不懂一向狡黠的左相今日为何如此反常,顶撞圣上也就罢了,或许是为了诤臣之名,但不该说出不能查案这种极其危险的言论。
这两日诸多大臣基本也都了解了大鸣湖案子的情况,在圣上祭奠那位远王殿下之日,大鸣湖上忽然浮起一具男尸,周身无血迹,无伤痕,只有头发里残留着些粘稠的不知名液体。
坊间流言四起,互相辩驳之后,只余下一种猜测,大鸣湖的龙王又出现了,吞了那名男子,但因为某种缘故,或许是昔日那位远王殿下的英灵,或许是畏惧当今圣上的神武,又或许是觉得不合胃口,总之最终又把那名男子吐了出来。遗憾的是,那名男子已经憋死在龙王肚子里了。
所有大臣都清楚圣上对大鸣湖的重视,就像重视昔日那位远王殿下一般,诗文中有个说法叫寄情于物,大鸣湖就是那个承载圣上与远王殿下父子之情的物,涉及到大鸣湖的案子岂能不重视?更何况还可能涉及当年的龙王案件,怎能不一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