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定邦满脸忐忑道,“我把老宅子拿去抵押了……魏九,如果我还不上,那些人应该不会真的把我家老宅子收了去吧?毕竟我爹可是左相,多少会给点面子是不是?”
魏九咽了咽口水,“公子,恐怕不是……您有所不知,京都所有放贷的钱都是从招商钱庄流出来的,而招商钱庄的背景深厚,我那天在书房外隐约听到相爷跟谁说过一嘴,好像说招商钱庄的真正老板就是右相大人。相爷和右相历来不对付,坊间又流传着左相高于右相的说法,据说相爷还时常让右相吃瘪……”
魏定邦哭丧着脸道,“完了完了,这下完蛋了,明天就是还钱的日子,整整一万三千两,我到哪里去筹措……”
“不是说三千两吗?”魏九惊声道,“怎么变成一万三千两了?公子,你到底借了多少!”
“借据是一万两,但实际到手是七千两,三日为期,到期本息总共一万三千两……”魏定邦颓然道,“原本我是想着申小甲的赔率极高,一赔十七,加上棋痴又将他吹得跟神算子一样,我想着押个三千两,到时候就能变成五万一千两,等还了债,也能剩下三万八千两,可以富裕一阵子了……”
魏九面皮抽搐几下,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票据,长舒一口气道,“公子,虽然事情比较糟糕,但也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咱们押注小宋大人的是一千两,按照一赔一点八的赔率,总共能回来一千八百两,您还剩下四千两,加在一起是五千八百两……您实际到手是七千两,相差一千二百两,咱们想办法先把这一千二百凑出来还给那些人,若他们真想要一万三千两,到时候咱就大闹一场,把他们的桌子掀了,就说是相爷打算整顿京都借贷,料想他们也不敢再说什么!”
“想法是很好……”魏定邦侧脸看向魏九,欲哭无泪道,“可是那四千两已经被我花光了,现在差的可不止是一千二百两,而是五千二百两!”
魏九登时呆愣原地,震惊道,“四千两……您都花光了?”
“其实我也是为了我爹的面子,本公子身为京都纨绔之首,却总是蹭别人吃喝,说出去多少有些丢脸……我就想着自己也买一回单,”魏定邦吸吸鼻子道,“正好也为宴请唐国使团打好基础,跟那些公子哥都交待几句,让他们之后在宴请唐国使臣时给我撑撑场面……一不小心就花多了一点点,四千两花光了,还赊了五百两的账……”
魏九面色陡然一白,“还赊了账……公子,你糊涂啊,花光了钱都是其次,相爷最厌恶右相的一点就是哪哪都赊账,说是以权压人……眼下您想要找相爷出面解决恐怕是不能了,咱们只能自己度过这一难关了!”
“最少都需要五千二百两,怎么度过去……”魏定邦盯着手里票据上的申小甲三个字,恨恨道,“都怪申小甲这个窝囊废,连个神捕大赛都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