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谁敢猜疑皇子,咱家就拔掉他的舌头!”
“真不用?还是看一眼吧!”
“真心不用……但奴才有个小小的疑问,还请殿下如实相告。”
“尽管说来听听。”
“那奴才便斗胆一问了……这马车内只有殿下一人吗?”
朱元直用眼睛余光瞟了一下申小甲和季步,面不改色道,“自然……不是,我这车内还有位客人,你想见见吗?”
刘洗左耳微微一动,恭谨地笑道,“既是殿下的客人,咱家又怎好叨扰。”
“叨扰倒也算不上,只是希望刘公公在见到我的客人之后,不要拿出去跟别人说,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那咱家就更不能见了,这里人多眼杂,届时万一哪个混蛋说漏了嘴,咱家岂不是百口莫辩。”
“刘公公如此坦然,连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我也不好再藏着掖着……”朱元直侧脸看向米西,见其闭目点了点头,随即猛地将车窗帘布完全掀开,淡淡地吐出最后几个字,“那就见见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四周所有士兵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移向车窗。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车内除了朱元直和一名白胡子老者之外,并无其他人。刘洗在见到那名白胡子老者的刹那,顿时挪开了按在马夫的肩膀上的右手,躬身行礼道,“原来是米国公……奴才刘洗见过国公大人!”
米西睁开双眼,冷冷地盯着刘洗道,“可不敢受刘公公的礼,老朽只是钦天监的监正而已,论官职品阶,怎能和御书房的掌事太监相比,应当老朽给公公行礼才是!”
刘洗面色尴尬道,“米国公莫要调笑奴才了,您对大庆的贡献,就是一万个奴才也比不上,怎敢让国公给奴才行礼……”
“你都能拦截皇子车驾了,还有什么不敢的!”米西冷笑两声,阴阳怪气道,“是不是接下来还要让我从车上滚下来,方便刘公公你将这车厢得里里外外都好好搜查一番啊?”
刘洗额头渗出一颗冷汗,急忙赔笑道,“国公误会了,奴才只是想和四殿下说几句话而已,并非拦道搜查……”迅即挥了挥手,喝斥围在马车周围的士兵让开道路,“现在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奴才这就离开,不敢再打扰国公和四殿下的雅兴……”
米西瞥了一眼退到路边的刘洗,重重地哼了一声,而后再次闭目养神。
朱元直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动作缓慢且平稳地放下车窗帘布,在衣衫上擦了擦手心的冷汗,高声道,“阿贵,还愣着做什么,要我自己出来驾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