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敌人很多,朋友也就很多……老朋友嘛,自然也不少,大闵,唐,齐,韩,越,梁,还有现在的巍巍大庆,都有许多我的老朋友,你说的是哪一位?”
“在大庆的土地上,我自然不能说他国的老朋友……五狼骑之一,双锏青狼,钟厘末!”
“他居然也在白马关?”朱怀仁转身走回自己的桌案,缓缓坐下,摆摆手,示意其余将士也安坐下来,又点指两名校尉将那个受伤的探子带出营帐治伤,长舒一口气,目光忽地悠远道,“有他在,再加上季步,确实可以击退李天莽三人。”
申小甲腼腆地笑道,“小侄想要的不只是击退,而是要让他们在这几年内都不敢再犯白马关!”
“你应该知道有些东西不进则退,”朱怀仁端起一碗酒,悠悠道,“不管是五狼骑的钟厘末,还是七子良将的季步,如今和我的差距都很大……击退李天莽三人已经很不错了,不可能击杀。”
申小甲摇摇头,抿着嘴笑道,“不击杀,打残就可以了,让他们三五年下不了床那种……只凭季步和钟厘末确实还是稍稍有点不足,但我相信很快咱们这边还会再加一员猛将。”
晏齐闻言挺起了胸膛,刻意重重地咳嗽了几声,鼻孔朝天来到申小甲和朱怀仁旁边,一副等着被提名的模样。
朱怀仁似乎根本听见晏齐的咳嗽声一般,斜眼看向申小甲,手指轻轻在桌案上敲击几下道,“史元典?我差点把他忘记了,加上他确实可以给李天莽三人留下些教训,你算计得很全面,比以前我军中的一位军师还要滴水不露,环环相扣……这场算计应该是从史元典离开白马关那时便开始了,直到此刻才收网,你的耐心也很好,果真后生可畏啊!”
晏齐不满地嘟着嘴,将脑袋偏向申小甲,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期待申小甲更正朱怀仁说出的猛将之名。
然而,申小甲却像是没有看见晏齐的表情一样,并没有反驳朱怀仁的话,一脸谦和道,“后生并不可畏,因为后生还有许多要向前辈学习的东西,还有很长一段的路要走。”朱怀仁赞赏地看了申小甲一眼,挥挥手道,“大胆地去做吧,我会在恰当的时候带着幽狼铁骑进城摘走胜利的果实,让你徒劳无功的。”
“多谢伯父援手……”申小甲躬身道谢一句,但并没有立刻转身离去,而是仍旧一脸羞涩地盯着朱怀仁,不停地搓着手。
朱怀仁好奇道,“你还不走,待在这里做什么?刚刚没听见探子的禀报吗,你的骄兵之计已经接近尾声,该你上场表演了……”
申小甲指了指晏齐和陌春风桌案上的东西,嘿嘿笑道,“这不还等着您赐给我明镜吗?”
“一面镜子哪有战事紧要……”
“都重要,来都来了,总归要带点特产回去的。”
“镜子随处可得,算不上什么特产。”
“您这儿的镜子不一样。”
“一样的,就是一面普通的铜镜。”
申小甲挑了挑眉毛道,“别忽悠我,您给绿袍儿和春风的小礼物都很特别,我的能普通了?赶紧拿给我吧,小侄赶着回去杀人放火呢!”
“既然你如此念念不忘,那便遂了你的心愿……”朱怀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手道,“来人啊,把那面威风八面镜给小甲贤侄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