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是他女儿?”
“那就要看他想认哪个当女儿了……”申小甲轻笑道,“大人您刚来月城有所不知,本次月神祭典的月女人选是一个月前定下的,选的是阴年阴月阴日生辰女子,全月城只有方老板的女儿符合条件,但方老板家中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
“明白!”江捕头双眼放光道,“偷梁换柱,李代桃僵!你有证据吗?”
申小甲指了指仵作房内的那两只瓷碗,鼻尖上扬道,“自当是铁证如山!”
江捕头略一沉吟,便想明白其中关窍,深深地看了申小甲一眼,别有意味地夸赞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罢了,只要能早些破案,我就帮你跑一回腿,即刻便去……”
“大人,”申小甲打断江捕头的话,眼神诚挚道,“路上当心些,上一个帮我跑腿的麻子已经成了飞灰,您可不能再出事啊!”
江捕头面色霎时僵住,干咳一声,摸着八字胡道,“放心,这雷就是再不长眼,也落不到我头上,”吆喝了一声,叫来两名捕快,雄赳赳地走出府衙大门,“房内东西早些收拾妥当,只消撒泡尿的功夫,我便会回来!”
“那时间还是蛮长的,”申小甲看着江捕头的背影,耸耸鼻子道,“我以为你打听过我的特长……”
活动几下手臂,申小甲回到仵作房内,从小方凳上拿去一根穿着透明丝线的细针,分别将两具女尸的五脏六腑恢复原位,捏着细针缝合胸腹的切口,动作迅如疾风,却又异常稳定。
片刻之后,申小甲便已将两具女尸缝合完毕,乍一看上去,竟瞧不出有丝毫解剖切口的痕迹。收起解剖工具,申小甲走出仵作房,看了看手上已染成血红的蚕丝手套,却不脱下,也不着急清洗脸上的血污,而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府衙后院,在某间厢房的东边窗户上连敲了三下。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厢房内响起,“申小甲?”
“大老爷真是慧眼如炬……”申小甲躬身答道,“正是小的。”
“慧眼如炬个屁!这府衙里也就只有你每次找我不敲门,只敲窗,还永远都是只敲三下……有事说事,无事滚蛋!”
“大老爷,小的却有一事相求!”
“预支月俸的事情免谈,这才初八,你已经预支两回了……”
“并非此事,”申小甲腼腆地笑了笑,“准确地讲,是我有一场大富贵送与大老爷。”
厢房内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再次传来府衙老爷冷淡的声音,“不感兴趣,我只想安安稳稳地等到致仕那一天,回老家颐养天年。”
“大老爷就不想再往上爬几阶吗?”申小甲轻声道,“就算大老爷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尚在京都打拼的小老爷谋划个好前程。”
“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不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