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暗了,星淳踉跄着往回走,进去后从衣兜里摸出了铁丝,轻而易举的撬开了厨房的锁。
把肚子填满以后,又往衣服里装了足足五六个馒头,重新将锁挂上,正庆幸没人发现,却看到一个他十分不愿意见到的人从远处走来。
星淳垂下眸子,借着黑暗隐藏自己的身形,安静的弯下了腰。
“特部长。”
“嗯。”
星淳正等着他过去后,自己再安静的离开,没想到他停在原地不动了,“把门给我打开。”
“特部长,奴没有钥匙。”
“是吗。”
他俯身将星淳的胳膊抓起,馒头散落了一地,“那这些,是怎么拿出来的?”
星淳将嘴唇咬了又咬,蹲下身将散落一地的食物重新拢进了怀里,“特部长就别与我为难了,几个馒头而已,没人会在意。”
他抬起眼,灰色的眸子慢慢的由暗处转到光明中,又很快垂下眸子,半张脸仍在阴影中,显得整个人也如同即将熄灭的灯火。
“你…”
特部长认出了他,侧过了身去,“我还以为是什么可疑的人”
星淳低头一笑,“整个仲家,的确是奴最可疑。”
见他半天没有说话,星淳抱紧了怀里的东西,“奴可以走了吗?”
“去吧。”
一点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偏移星淳的目的地,他抱着怀里的馒头,溜进了禁区,禁区z号监牢,关着他的族人。
他们大多数都没有进行二次分化,无法掩饰自己过于明显的特征。
一只只竖起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纷纷站起身,让开了最中间躺着的人,星淳脚步顿了一下,认出那个被折磨的不成形状的东西,是奶球的身体。
他沉默的将馒头推进去,却换来了一声冷笑。
星淳低着头,伸出了手,“把他给我吧。”
一道长隽的身影从最后方站起,声音清越,只是带着几分虚弱,“仲府之内,寸寸贵土,有哪一寸可容贱骨安息?”
星淳看着他身上挂满的镇石,移开了脸,“我会有办法。”
“给他。”男人回过头去命令。
“楚恒!”
“给他吧,总比眼见着尸身腐烂成泥来的好。”
奶球被一点一点的送了出来,他了无生气的身体穿过了封印,送到了星淳的的手里。
星淳抱着奶球,什么也没再说,转头走了出去。
他沉默的坐在禁区石碑前,身旁是已经僵硬的身体,坐了不知道多久,头顶上被一小片阴影覆盖,男人身上独特的气味将星淳包裹。
“宴庭,你帮帮我吧。”星淳抬起了头,看向特部长。
“你真的…是在等我。”
星淳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你不是一直派人跟着我吗。”
宴庭没有否认,只是沉默以对。
“没记错的话,我救过你。”星淳毫不犹豫的将过往的人情拿出来分说。
“这次帮帮我,替我葬了他,就当是还了吧。”
“墓上写什么。”宴庭的指尖微微动了动,闭眼道。
“什么都不要写。”星淳站起来,越过了宴庭,没有回头,“我们两清了。”
折腾完已至深夜,他最后来到了惩戒所,里边没什么人,只有一个生面孔躺在刑椅上睡觉,听到声音以后悠悠转醒。
星淳随意选了一张椅子,掀起衣服趴了上去,“十鞭,少主赏。”
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无意,这鞭子每一道都太轻,星淳蹙了蹙眉,只当他是故意的,因为若是鞭子力道不够,必然要重新施加。
然而十鞭过后,他却没有再继续的意思。
星淳站了起来,无可奈何道,“若是少主着人验刑,你打成这样,你我皆要受罚。”
少年无所谓的掏了掏耳朵,“罚就罚喽,我就说是你苦苦哀求我,我一个不忍心,唔…正好治我一个渎职,让我离开这破地方。”
星淳险些被气笑,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转身离开了惩戒所。
第二日,星淳刚清洗完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就被涌进来的人按到在地。
他抬眼看了看几人衣服的制式,眼皮跳了跳。仲越骞,少主府。
他被少主府的家臣按着押到了独月阁,一抬眼就看见昨夜惩戒所的那个少年正站在仲越骞的旁边。
星淳将头低下,照例贴到了地上。
冰凉的地板让他打了一个寒颤,无需仲越骞开口,自然有人来分说他的罪状。
他后背的衣服被掀开,露出了后背,几道浅红色的印记几乎要消失,仲越骞开了口,“把头抬起来。”
“是。”
星淳直起身体望向他,看到站在他旁边的少年得意的笑。
“岳二说你苦苦哀求,他便软下了心,未曾用力,仲星淳,你怎么说。”仲越骞的声音带着鼻音,神色倦倦,看起来似是病了。
他这话一出,屋子里的几人都变了脸色,星淳的身体亦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十年前他被城主亲自下令,除宗谱,入奴籍,剥夺姓氏,如今仲越骞当着所有人的面带着姓喊他,到底是忘了,还是刻意为之?
“少主。”他身旁的执令官垂下身提醒,“不妥。”
仲越骞偏过头去,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独月阁如今是你当家了?”
执令官躬身道,“不敢。”
星淳倒是没思索太久为何仲越骞要这么喊他,他只是恍然大悟了那个少年的身份。
岳二,岳家那个混世魔王。
照山城有一犬一鹰,拱卫着仲家,互为掣肘,皆是爪牙。
这岳便是那一犬,岳二大名岳席,在家里行二,年岁小一些,今年好像才十五岁,这些年没有来过仲府,不过他的传言倒是没少传进来。
怎么偏巧撞上了他。
仲越骞重新看了过来,星淳知道他还在等一个回答。
“回少主,是星奴蔑视主上,妄图逃刑,请少主责罚。”
这下连执令官都忍不住的看他。
“你要知道,蔑视主上的罪有多大。”
星淳勾了勾唇,重新将头贴到了地上,“星奴知道。”
“少主…”
执令官转身请示仲越骞,“如何惩处,还请您定夺。”
“照规矩办便是。”仲越骞用手背掩着口鼻,轻咳了一声,眉心蹙了起来,隐隐带了些不耐。
“星奴谢少主赐罚。”星淳开了口,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别让血污了少主的地方,可否允奴回惩戒所领罚。”
“怎么。”仲越骞嘴角带了些讥诮,“惩戒所里还有人能像岳二这么蠢,能放你一马?”
星淳还没来得及说话,仲越骞下了死口,“就在这里,我亲眼看着。”
刑具抬了上来,带着针尖的跪枷,砰的一声搁在了地上。
星淳挪着身体,爬过去将膝盖压在了上面。
这些针分寸拿捏的十分到位,再长一点儿或再粗一点儿,就能在这儿把他的膝盖废掉。
星淳刚压上去,就忍不住的想要抬手按在地上撑着身体,然而还没等碰到地上,就被人将双臂折到了背后,像捆牲畜那样缠了起来。
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膝盖被细小的针洞穿,细细密密的疼痛与酥麻源源不断的从那里传来,星淳闭了闭眼,等着下一步刑罚。
“第一道,掌嘴。”
唱刑的喊完,木板就朝着他的脸呼啸而来,星淳被打的歪了身体,眸子一瞬间从灰色变成了红色,混着嘴角的血迹,交相呼应。
“一。”
“二。”
“三。”
到了第三下,他的左脸就已经青紫一片,执刑的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打,请示道“少主,是否换边。”
“换。”
这次又来到了右边,右边三次,很是对称。
星淳逐渐稳住了呼吸,止住东倒西歪的身形,再次抬起了眼。
打完十下,有人取来了器皿,星淳向里吐了一大口血水。
很快身后就换了人,“第二道,鞭穴。”
星淳愣了一下,他记得…分明是拶指。
“少主。”他开了口,“鞭穴何意。”
“这是照月阁的规矩。”执令官看着他,轻描淡写道“少主认为,oga淫荡,只有那骚穴受到惩罚,才能真正得到教训。”
他们将星淳从跪枷上抬起,换了一道刑具。
“少主仁慈,若是你自己掰着,十道为止,若是要器具给你分着,十五道,当然,若你选了前者,松了手,便从头记起。”
“奴自己掰着。”
星淳低下了头,揉了揉被捆的发麻的手腕,自己掰开了穴口。
鞭梢猛地扫过,星淳的身体忍不住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双眼变得模糊,手指不由得松了两寸。
粉红色的穴眼不停的张合,想要逃离又无处可逃。
还不待第二道鞭子落下,穴口就缓缓的流出了透明液体,向所有人言说着,oga就是这么淫荡的东西,哪怕经历疼痛,也会止不住发情。
星淳将脸埋在地上,无声的流泪。
“少…少主。”岳席忽然开了口,“要不然算了。”
星淳微微抬起头,看见他脸色苍白,左手抠着右手。
这小少爷,原来不知道自己一时兴起的恶作剧,对于奴隶来说,是什么样的灭顶之灾。
“继续。”
仲越骞面无表情的开口,岳席哭丧着脸跪了下来,“少主,我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待在这里,想让您赶我走,是我故意不用力打的,少主您放过他吧。”
“岳二,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药,把你哄的晕头转向?”
仲越骞此刻才有了点儿真实的怒意,“继续,用力。”
又一鞭,星淳直接脱了手。
他太高估自己了,疼痛虽然可以忍,但是羞耻难以抵挡,他想要哀求,哀求仲越骞别这样对他,别让他把那个地方露出来,在所有人面前,淌着水,发着骚。
“重新计数。”
星淳咬着牙关,重新将臀瓣掰开,明明身体已经承受不了负荷,却还是死死地扛着,不让自己化形。
执令官忽然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口又欲言又止,“少主…”
仲越骞扫了他一眼,执令官又把嘴闭上了。
“让你说。”
“是,少主,我忽然想起,他好像尚未成年。”
仲越骞自然也是忘记了,微微一愣。
“你自己说。”
星淳直起了身体,“奴…今日刚好十七。”
执令官为难了起来,“少主…这…还是否照规矩减刑。”
“既然成年了,就继续便是。”
岳二却不干了,他赶紧开口,“少主,就算他有错,错也是昨日犯的,昨日他还没到十七,该减的啊!”
执令官也看向了仲越骞,最后他开了口,“减去一半。”
十鞭变成了五鞭,星淳死死撑着,终于没有松开手。
他整个人都如同在暴雨里洗过一样,汗落如瀑。
“第三道,捶腹。”
星淳被从刑架上解了下来,移到了一个立姿刑具上。
木棍贴着他的腹部,衡量着打不死人的最大力度,重重落下。
星淳发出了今日的第一声闷哼,瞬间化了形。
两只耳朵都在发颤,身体止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他双眼迷离,四处望去,最后又落回到了面前的地上,咬破了嘴唇也没能止住眼泪。
腹部的位置缓缓的渗出了血,仲越骞站起了身,走到星淳面前将他衣服掀了起来,半晌又放了下来。
“都退下。”
屋子里空了出来,只留下了仲越骞和执令官。
星淳仰着头费力的喘息,眼睛几乎睁不开了。
“这里,怎么回事。”
星淳虚弱的开口,“回少主,昨夜,岳少不肯施刑,星奴便只能回去,自罚,因掌握不好力度,便…翻倍,打了二十鞭。”
“刚才为什么不说。”
“少主…偏爱岳少,若当众拆穿,岳少受罚,您仍旧…会把这笔账算在星奴身上,况且…少主身体有恙,星奴本想退下受罚,不惹您烦心。”
仲越骞抬手掐住了他的脸,“你倒是很会思量。”
星淳咽下口中的血水,“星奴并不是刻意为之,只是下意识做出,求少主…宽恕。”
仲越骞冷笑了一声,“你为我考虑诸多,我若是再追究,岂不是显得不近人情,滚回去吧。”
执令官把他从刑架上解开,星淳一个脱力重重倒地,手指不小心按到了仲越骞的鞋上,他急忙向后退,又咣的一声撞到了刑架上。
他头顶的发旋不知何时被揉乱了,耳朵耷拉下来了一只,声音闷闷的,“对不起,还是搞砸了。”
仲越骞忽然觉得心头一窒,星淳缓缓的从地上爬起,踉跄着退下,刚走了三步,又按着膝盖单膝跪倒。
他回过头怯怯的看了仲越骞一眼,瞥见他无动于衷的表情,垂下眼帘,回过头去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毛茸茸的耳朵。
仲越骞看着上面,还沾着自己昨天留下的鞋印,张了张口,最后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把他送到小雕楼,好、好、养、伤。”
星淳在屋子里一瘸一拐的走着,即便只能短暂的停留,他也习惯性的将屋子布置成自己舒服的模样。
床推到墙边,柜子也挡到床边,衣架放到了床尾,床的四面都被围住,他才放心的钻到了被子里。
耳朵露了出来,星淳用棉球沾着酒精一点点的擦着上面的灰尘和血污,清理干净以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独月阁的空气好像都比别处要甜,星淳沉沉地睡了一觉,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膝盖处的细小伤口已经没那么痛了。
他从小雕楼出来,又一瘸一拐的去了主楼。
仲越骞正在用晚饭,一桌子的菜他一个人独享,这也是自然,他没有夫人,独月阁里有资格与他同桌吃饭的,数量为零。
星淳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仲越骞终于注意到了他,抬手让人把他放进来。
星淳在门口就跪了下来,膝行着凑到了仲越骞跟前。
他偷偷的抬了抬眼,又落了下去,声音沙哑的开口,“少主。”
“看样子是全好了。”
星淳将头低下,“没有,还是很痛。”
仲越骞瞥了他一眼,夹了一块肉扔到了地上,星淳咧开嘴笑了起来,趴在地上用舌头卷着吃了下去。
“让你吃了吗?”
星淳愣了一下,一转头看到桌子底下有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然后那绿光就越来越近,一只通体雪白的狼顶开桌布钻了出来,朝着他呲了呲牙。
星淳牙关颤了颤,把这畜牲忘了。
“察鲁图,过来。”
白狼跳上了仲越骞的膝头,仲越骞将备好的肉一块块的喂给了它,不再同星淳说话。
星淳起身,看了看仲越骞,目光移到那白狼上,又将头低了下去,“贱奴真是该死,居然抢了察鲁图大人的吃食。”
仲越骞仍旧不说话,星淳就那么跪着,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吃饱了就跑,真是畜牲。”
察鲁图从他的膝头上跳了下来,仲越骞笑骂了一句,星淳跪着跪着,忽然感觉自己的头一痛。
那狼爪没轻没重的搭在了他的头顶上,又用星淳的耳朵擦起了爪子。
“它倒是喜欢你。”
星淳低着头笑了一下,没敢答话。
“平白的化形做什么。”仲越骞用筷子夹了个春卷,往嘴里送了一口,碎末掉到了他的膝上,他随手拂了,像是没等他回答,星淳却不得不答。
“奴…失血后,维持不住人身。”
“呵。”仲越骞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也许是这样没出息的话,他从来都没听过,乍一听觉得太新鲜。
星淳委屈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规规矩矩的低了下去。
仲越骞刚要说什么,门口的执令官走了进来,先是看了一眼星淳,才开口,“少主,照日阁传了话来,让他回去。”
仲越骞瞥了星淳一眼,嘲弄一笑,“父亲这是心疼了?这么着急把你要回去,到底是亲生的。”
星淳尴尬的抬眼,欲言又止,并未开口。
他离开后许久,仲越骞不知怎么,忽然想起那只兔子。
“去问问。”
消息很快传了回来,出乎仲越骞的意料,那只兔子,因为“冒犯少主”,又被罚跪了四个小时,刚被人抬回屋里。
仲越骞诡异的沉默了下去,然后挥了挥手。
四个小时,星淳又完美的错过了饭点儿,他驾轻就熟的摸到了厨房,抓起馒头就毫无形象可言的啃了起来。
狼窝里养出来的兔子,很符合他现在的模样,小小的一只,手小嘴也小,偏偏又张的极大,一口接着一口。
他接了一杯凉水,猛地灌下去,还没吃完,胃就疼了起来,星淳并不在意,吃到撑以后,才慢慢放下了速度。
那对耳朵现在已经完美的藏了起来,瞳孔恢复成了灰色,看上去十分的淡漠。
那副眸子,其实生来就是淡漠的,只有变红的时候,才显露出几分真情。
他吃着吃着,忽然觉察到了不对,低头算了算日子,张嘴“啊”了一声。
发情期。
就差半天,他就能留在独月阁度过发情期了。
仲越骞这个男人太多疑,心思太活,他不敢刻意,只能一点点的等机会,这两年唯一的一次机会,就这么作废掉了,星淳不免可惜。
但是很快,他就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发情期对于每个oga都不好熬,只不过和他们不同的是,星淳并没有抑制剂或者alpha,他只有两床被子。
他把门关好,反锁,又将那张沉重的桌子搬了过去,顶在门上。
这下床边没了遮挡,它本来是在床边的。
星淳抿了抿唇,费力的把柜子搬到了床边,从里面取出了另一床被,准备好一大杯水,还有些许食物,然后就钻进了被子里。
发情期来的汹涌,蝴蝶兰的气味浩浩荡荡的洒满了整个屋子,又不安分的向外涌动。
他按着红肿的腺体,在被子里低喘,翻身,最后哭泣,然后晕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星淳看了窗外,看到天已经亮了。
他费力的摸到水瓶,咬着吸管喝了四五口,补充了水分后,又将巧克力的封皮拆开,一口一口的填进腹中。
他并不嗜甜,幼时这些都不缺,吃到不愿再吃,因此就算后来再难得到,也并没有觉得太难过,只是偶尔也会想。
这块是半年前攒下的,不知道有没有过期。
床单已经湿透了,按照那些人的说法,是骚水流了满床。
星淳腹部和后背都有伤,唯有侧躺着才稍微舒服些许,因此,那些并不晶莹的,粘稠的,淫荡的液体,就会顺着他的臀缝时不时的流下。
他蜷缩着身体,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在心里,把全世界的人全都骂上一遍。
该死的仲闻恺,该死的仲越骞,该死的宴庭,这仲府里的每个人都该死。
要不然把照山城炸了吧,星淳想,全都去死。
可惜,真是可惜,上帝的权柄从来不在他的手中。
门忽然被砰砰的撞着,星淳瑟缩了一下,躲到被子深处捂起了耳朵。
“干什么?发情了就不干活了,骚货。”
星淳咬牙闭眼,打定主意不回答,但是没有用,门锁被弄坏,三个人一起冲了进来,把他的被子掀开,从床上拖了下来。
“操,这股味儿,真受不了。”
其中一人是alpha,气急败坏的从兜里掏出了抑制贴,贴在了自己的后颈。
“赶紧去把特部长的马喂了,再偷懒,老子就告诉城主。”
星淳捂着腺体,无力的伏在地上,嘴唇一张一合,半天才发出声音,“每旬三日休息,是城主特许的。”
“呵,是三日,可是不是已经被你用完了吗,你这两日不在照日阁,昨天又躲懒了一天,不如我们去问问城主,看他是允你继续休息,还是把这三日都给你收回去。”
这话一下子戳到了星淳的痛处,他很清楚,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城主正因为他去独月阁而窝火,不能再让他找到由头。
星淳咬着牙关站了起来,“我这就去。”
“哼,算你识相。”
几人终于离开,星淳挪着脚步走到了门口,头晕的厉害,几乎要一头载到地上,却也只能扶着墙往马厩走。
特部长的马养在照日阁,城主宠信他,连他的马都矜贵,吃的饲料都是精心调好的。
上个月一匹枣红色的小马病了,马厩的奴隶每个人都挨了十鞭,星淳也不例外,毕竟喂马也是他的活。
现在这个年月,骑术早就成了奢侈而无用的爱好,偏偏这寸土寸金的地界,专为宴庭辟出了一片跑马场。
星淳烧的厉害,踉跄着去喂马,一点儿饲料要抱好几回,都赶不上马吃的速度,他死死地咬着牙关撑着,忽然周遭其他的人全都跪了下来。
星淳不明所以的跪下,直到那双鞋停在远处,他才知道是宴庭来了。
“特部长,您今天要骑哪一匹?”
高管事谄媚的问着,宴庭慢慢走近,指了指星淳喂着的那一匹。
“还不快把特部长要的牵出来。”
星淳道了句是,起身将枣红色的“烈烈”牵了出来。
这是他私自给它取的名字,没有人知道。
他将身体躬起,后背放平,宴庭的脚踩在他的背上点了一下,翻身上了马。
“怎么这么多人。”
宴庭扫了一眼几个喂着马的奴隶,把高管事弄懵了,“这…”
“看着碍眼,都打发走。”
“是,是是是,都走,都走。”
星淳微不可闻的勾了一下唇角,从地上爬了起来,离开了马厩。
马厩的活一做就是两三个小时,喂完马以后要刷马,清扫马棚,清点骑具,偶尔还要给高管事当人凳,供他歇脚,高高在上的特部长大人把今日的活免了,他怎能不感激。
星淳定定的看着骑着马在场里驰骋的身影,半天才转过身。
假石里藏了一会儿,饭香味就不知道从何处飘了过来,他这个时候过去,必然会撞上许多alpha,星淳不敢去,只等着下午直接去浣衣局。
那边没有alpha,相对还算安全。
只不过安全归安全,白眼还是少不了的。
其余的oga都被他浓郁的信息素熏的头晕,气急败坏的咬着牙,窃窃私语着他的淫荡。
星淳用手揉着粗糙的窗帘,一遍一遍的搓着上面的脏污。
他的整个身体都变成了红色,吐出的气息又呵在冰凉的手掌上。
头越来越晕,后穴液体突破了一道又一道的褶皱,浸湿了衣服。
他喘息了几下,从怀里掏出了劣质抑制剂,仰下头喝掉。
这种抑制剂,就算是穷苦人家的小oga都不会喝,宁愿捱着,只因它对身体的损伤太大,喝的多了,会破坏掉腺体,成为再也没人要的废物。
洗完了三条窗帘,五条桌布,还有数不清的衣裤,天终于暗了下来,大家都放下了手里的活,三三两两的去吃饭,星淳踉跄着靠坐在一边,等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赶在厨房落锁之前走了过去。
盆地剩了些许米饭,一捅汤里也只有清汤寡水,连蛋花也被捞了个干净,星淳坐在空无一人的饭厅,把所有的能吃的东西全都填进胃里,然后沉默的回了屋子。
抑制剂的效果并不长,他又一次的像一只虫子一样,在被子里蠕动。
铃铛响起的时候,星淳以为自己幻听了,直到频率不耐烦的变快,他才撑着爬了起来,接起了通讯。
“城主。”
“过来。”
简单的两个字,让他白了脸。
“是。”
今夜城主没有召床奴,走廊里除了总管外没有旁人,他替星淳打开了屋门,星淳略一点头,走了进去。
仲闻恺在看政文,心情不算好的样子,眉心微微蹙着,星淳膝盖屈下,爬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仲闻恺才将纸张一扔,随意摔在桌上,冷笑了一声。
“胃口倒是大。”
“主子消消气,这些杂碎都交给岳清便好。”
星淳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个人,听声音是仲闻恺的贴身执令官,岳席的亲哥哥,岳家长子。
他悄悄抬头,看见他在桌后,跪着为仲闻恺按脚,那手法堪称专业。
“行了。”
仲闻恺踢了踢他,“下去吧。”
岳清乖乖退下,星淳挪着膝盖凑了过去,眼睛红的厉害,难受的喉咙中发出细小的颤音。
oga发情期都分外脆弱,他也不例外,想要盘问些什么,这便是最好的时机。
“如果不是我叫人把你带回来,你准备在越骞那里待到什么时候?”
星淳张了张口,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呼吸急促了起来,一喘一喘的,半天说不出来话,看着仲闻恺眯起了眼,他才不得不张口,“城主以为是星淳自己要去的?”
他像是委屈极了,眼泪落了一整串,“我在蔷薇园遇到了少主,他平白无故的把我教训了一通,就因为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赏了我十鞭,偏巧赶上岳二少爷值夜,又说我蔑视主上,故意逃刑。”
他褪下了衣服,后背和前腹青紫相交,鲜红一片,又把穴口撅起,露出肿胀不堪。
他抬手擦了擦眼睛,“哥哥把我罚成这样,回来您还要罚,星淳真的痛死了。”
“你叫他什么?”
星淳小心的抬起了眼,对上仲闻恺冰冷的神色,忙不迭的把头磕到了地上,“贱奴…一时失口,城主…贱奴不是故意的。”
他吓得化了形,一个接着一个的头磕下去,把地面磕的砰砰响。
“一只贱逼,叫两声爸爸,把你抬举上天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仲闻恺扯着他的耳朵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语气轻飘,却如万钧。
“十年了,还认不清现实,要我一次又一次的教你是吗。”
星淳仰着头小心翼翼的呼吸,眼神里的恐惧几乎凝成实质,“贱奴记得…记得的。”
仲闻恺不信。
他释放出了一道微弱的信息素,星淳抖如糠筛,身体夹紧着,连哭泣都不敢有声音。
“贱奴,贱奴不敢了,城主。”
“去把你的箱子取来。”
星淳连滚带爬的到了一边,双手捧起了箱子,仲闻恺在里面挑挑拣拣,取出了几样东西。
“自己戴上。”
星淳将电击夹抵到舌根,双腿分开朝着仲闻恺跪好。
“骚逼还藏着,你也配?”
星淳闻言又将自己的双腿分的更开,顶起了下身,全都暴露在仲闻恺面前。
“看在发情期的份上,这次就给你一个轻微的教训。”
仲闻恺穿上了地上的鞋,往前一伸,星淳将坚硬的,带着凸起的铁套为他套在鞋尖,又迅速恢复了逼穴大开的姿势。
坚硬的铁头一下一下的踢在泥泞不堪的逼穴上,星淳不免的发出了惨叫,与此同时,舌头上的电击器也称职的发挥他的作用,将他电的抽搐了起来。
“贱奴不敢了。”
“谢谢城主教训。”
“骚逼好爽。”
“贱奴错了。”
每踢一下,都伴着一声迷糊不清的唱刑。
到最后,星淳意识不清,晕死过去,又被电醒过来。
仲闻恺觉得差不多了,让星淳把那铁头取下来,舔干净以后,放回了盒子里。
他爬着把盒子放回了原处,又跪回到仲闻恺的脚下。
“现在知道该怎么叫了?”
星淳缩了一下身体,将头贴在地上,“主人。”
他又换了个放向,对着独月阁磕下头,“少主。”
发情期还在继续。
星淳不知道晕过去多久,撑着手臂,一点点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个软烂的穴,已经红成了蛇果一样的颜色。
他的两条腿根本无法并拢,只能微微敞着,继续保持着淌水的状态。
没有oga发情期不流骚水,他也一样。
那些带着温度与咸度的淫荡液体,蛰在被踹的烂熟上的小穴上,缓缓爬行。
星淳在哭。
他已经受不了了。
就算被仲闻恺打死,他也受不了了。
“恨需煦…”
又一轮发情开始,星淳哭着跪倒在仲闻恺的脚下,用被电麻的舌根请求着主人的一点点恩赏。
他的穴口刚被踹烂,舌根刚被电麻,又被血亲毫不留情的剥夺了他的父亲和哥哥,这两个人客观存在,但是这一辈子都再无法拥有。
“恨需煦…”他用颤抖的舌头舔着仲闻恺的鞋面,分着腿下贱的摇着屁股。
“想要信息素?”仲闻恺垂下头,欣赏着他的淫荡姿态。
说到底oga就是这种东西,一点信息素就能让他像条狗似的哀求,但是仲闻恺还是喜欢亲手把他的希望一次次碾碎的感觉。
星淳拼尽全力的点头,屁股摇的更欢,呜咽着哀求。
“去。”仲闻恺支使立在一旁的近侍,“把柳音叫过来。”
柳音也是oga,是仲闻恺的众多床奴之一,以前是个名伶,后来在戏台上被仲闻恺看中,直接带了回来,差不多有两年了,还算受宠。
仲闻恺拿起了能够控制所有床奴的终端,找到柳音以后,随手点了几下注射泵的按键。
所有的oga脊椎里都安装了诱导发情剂,每个月补充一次,为的就是能够让仲闻恺随时随地都能玩到发情的oga。
当柳音来到仲闻恺面前的时候,已经面部潮红,身体不自觉的扭着,却还是踉跄着跪到主人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
“贱奴见过主人。”
仲闻恺伸手把他拉了起来,难得的温柔让柳音失了神,眼眶红了一霎,就把头贴近了他的胸口。
“主人…贱奴的骚逼好养,求求主人赏赏骚逼…”
仲闻恺伸出两根手指,直接捅进了他的穴口,不断的搅弄着,柳音也配合的发出一声声的呻吟。
星淳的喉咙动了动,不停的吞咽下口水,眼中逐渐失了焦,凑上去望着柳音紧实可爱的小穴,发出同样的呻吟。
“你看,他也发情了。”仲闻恺伸进去了三根手指,在柳音的穴里不断的往下探去,柳音虚坐在他的腿上,腿根都在打颤,却还要回话,“主人…求主人赏给音儿。”
“赏你吗?还是赏给他。”柳音拼命的蠕动的嫩逼,把主人的手指不停的吞下去,吞进去更多,“赏给音儿,赏给音儿,主人…不要给别人。”
“这样,你们互相比一比,谁赢了我就赏给谁,怎么样。”
仲闻恺把手拿了出来,柳音滑到了地上跪下,咽了咽口水。
“来。”仲闻恺一手攥着星淳的头发,一手掐着柳音的脖子,让他们面对面的跪在一起,“你们两个自己掌嘴,二十个。”
话音刚落,柳音就抿了抿唇,抡圆了手臂往自己的脸上扇了过去。
星淳愣了一下,而后垂下了眸子,也开始扇了起来。
他们两个都用了十成的力气,看着对方,一下比一下更用力,星淳毕竟常年做苦役,力气更大一些,十几下的时候就把嘴角扇出了血。
柳音绷紧了身体,扇到一半眼看着比不过,不由得放轻了力气,撒娇的爬到仲闻恺的身下,用逼在他的鞋上蹭着,“主人…音儿好痛。”
星淳结结实实的扇了二十下,脸肿得像馒头一样,鲜红一片,柳音却只是有一点微红,瞧着我见犹怜,更有风情。
他巴巴的望着仲闻恺,只要…只要给他一点信息素,死也可以,求求了,他赢了,肯定是他赢了。
“看来是音儿赢了。”仲闻恺恶劣的笑了起来,“看音儿多好看。”
星淳缓缓的放下了手,急得喉咙里挤出一声一声的,类似于嘶吼的声音,他上前把柳音推到了一旁,把自己的耳朵塞到了仲闻恺的手里,一下一下的蹭着。
柳音也不甘示弱,扯着星淳的尾巴把他拽到了一边。
上位者要的不就是两条狗争夺抢食一般的乐趣,他如果不让主人满意,星淳就是他的下场。
仲闻恺把星淳踢开,抱起了柳音,掐着他的脖子,往他的腺体里注入了少量的信息素。
柳音快乐的绷起了脚尖,滴滴答答的淫水顺着屁股淌了出来,眼眶瞬间红透了。
“谢谢…谢谢主人…谢谢主人。”
星淳已经被嫉妒烧的血液都沸腾了,凭什么…有了信息素,柳音恢复了些许的神志,望着地上痛苦到把嘴唇都咬出了血的星淳,眸中也闪过一瞬痛楚。
这个状态,是本来就在发情期…脊椎又被注入了诱导剂吗?
可是主人似乎根本不打算给他一丝一毫的抚慰。
会出事吧。
柳音在几秒内闪过几瞬念头,然后穴口就被性器贯穿,他大脑还来不及反应,又立刻的发出了一声淫叫来迎合。
“啊…谢谢主人操贱狗的骚逼。”
“操我…”星淳重新爬了回去,呜咽着用自己的耳朵,自己的胸,在仲闻恺的身上来回的蹭,试图引起一点注意。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不过觉得快要死掉了,一点点就好,信息素,alpha的信息素,一点点就好。
他像一只仓惶的野兽,循着alpha的气味本能的动了起来,凑到了仲闻恺和柳音的结合处,伸出舌头舔了起来。
信息素…信息素
“操我…操我…”
仲闻恺边在柳音的身体里顶弄,边问着柳音,“你说我该操他吗?”
柳音明知道他想要什么回答,却还是在最后一刻让心脏占据了主导权。
“音儿不知道…不过这条狗看起来很骚,音儿觉得…哈…应该能让主人满意。”
仲闻恺的眸色冷了冷,“做父亲的,哪有操儿子的。”
他把性器从柳音的身体里拔了出来,“鞭穴,二十,打完去门口晾着。”
柳音静默的俯首,“谢主人赏。”
仲闻恺用脚在地下点了点,他的近侍面无表情的跪了下来,把他的性器请进了嘴里,开始快速的抽插。
近侍不是用在床上的,仲闻恺不会操他们的后边,都是alpha,不淌水,操起来也不舒服,也就嘴能用。
仲闻恺挥了挥手,柳音被拉到一旁去鞭穴,星淳则被扔了出去。
他跌跌撞撞的走着,边走边从腿缝里淌下透明的液体,他不想回到那间昏暗的屋子,在潮湿的被褥上忍耐着欲望。
他好痛。
逼又痛又痒,即便已经肿到没有缝隙,还是想要什么能插进来。
他怎么了…
星淳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变成了只有欲望的狗。
腺体也在发烫。
他伸手拼命的抓挠着后颈,甚至于抓出了血痕。
他怎么了。
谁来…谁来…救救他。
没人会救他,星淳知道。
即便如此,他还是走到了独月阁。
他边哭着边往里走,手背不停的擦着眼泪,被挡了几回,扔出去几次,还是要往里闯,最后成功的被押到了仲越骞的面前。
他只不过是一只兔子。
只要被人拎着耳朵,就没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浑身颤抖的哭泣。
即便被打过,骂过,冷待过,可是还是只能一次次的回到依赖的人身边。
他害怕仲越骞更甚于仲闻恺,因为仲越骞,爱过他。
星淳的眼泪比他淌的水还多,仲越骞让侍卫放开他,他就立刻四肢并用的爬到了仲越骞的脚下。
“哥哥踩踩星淳,好不好。”
他不敢向仲越骞求操,只是掰开逼,求他踩一踩自己。
他就要叫哥哥,他就要叫。
死都不怕了,剥皮又怎么样。
小兔子把眼泪全都蹭到了仲越骞的裤脚上,顶着肿得老高的脸,露出红软淫乱的穴。
仲越骞蹙了蹙眉,抬脚在他的穴口猛地踹了下去,换来的是小oga一声喟叹。
他把穴送的更高,摇晃着请求更严厉的对待。
仲越骞竟然愣住了。
星淳转过身,抬手轻轻的扯着他的衣角,“哥哥,踩我。”
他的表情是得到了疼痛的扭曲欢喜,眼睛里却流着泪。
仲越骞看了他片刻,俯身用手掌覆盖住了他的腺体。
不再痒了。
星淳呆呆地望着仲越骞,眼泪继续流淌,“少主…”
他害怕的缩回了手,把自己的身体蜷缩了起来,抱住自己的耳朵,试图自己躲进自己的怀里。
“我错了,我错了,贱狗错了…错了…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少主…错了,我不敢了…”
仲越骞往前走了一步,星淳呜咽着往后退,“…好…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