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一身冷然的赵珩抱着怀里娇软的齐雾大步走向备好的马车,呈炀太子暗自皱了眉——不该是这般的。
他也不知为何,心里就这样隐隐觉得,赵珩不该抱着她,该抱她的人,应该是......
“太子殿下,”蒋之唯看向呈炀,“之唯有一事要向您讨教,不知可方便?”
呈炀转眸定定的看向蒋之唯,因为赵珩和齐匀泽的缘故,他是见过蒋之唯的。印象中蒋之唯沉默寡言,不过听说武艺极好,是个人才,齐匀泽也夸过这个义弟好几次。
呈炀浅笑:“之唯但说无妨,我与匀泽都是相熟的,你大可把我当兄长,不必约束。”
从说话的称呼来看,呈炀半点没有拿出太子的架子,只与蒋之唯以平辈相称。
蒋之唯敛着眉,斟酌着语言,犹豫片刻终是问出了口:“不知今年皇上可还会举办武式?”
武式?大盛文武均比较看重,往常会试三年一届,而武式则是四年。眼下就快到了武式的时候,皇上却还没有下旨选拔,难免有些人心存焦躁。
看的出来蒋之唯是个骨骼清奇的,若是参加武式,想必名次不会低,可他也不过十七八岁,并不用着急的。
呈炀放缓了声音:“我今日回去便问问父皇,若是快的话明日就有消息了。”
蒋之唯立马拱手:“谢过太子。”
“若是不出意外,今年秋狩之前就能选出武状元,到时还望之唯替我猎头雄鹿。”呈炀不动声色的提点了蒋之唯,蒋之唯心中微动,继而俯首:“定不辱太子殿下所盼。”
只有武式的前三名才有资格去秋狩。
蒋之唯站在马车外,一瞬不瞬的看着飘动的车帘,想了想,终于是忍住了,只在心里默默道:等我,日后我来保护你。
这时魏书然也得了消息匆匆赶来,也是满头的大汗,一半是跑的,一半是急的,他听说了,自家妹子得罪了太子殿下和世子......
一见到太子和赵珩,魏书然来不及擦汗,就连忙行礼:“见过太子殿下、世子。”
呈炀颔首,纵是知道面前的人是魏蔷的亲哥哥,也并没有怎么为难,他做事一向有自己的原则,从不会让无辜的人连坐。
魏书然这才抖着身子用袖子拂去满头的大汗,他还没有见过太子,又听妹妹做下了那事,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好在太子宅心仁厚。
不过蒋之唯可就没有这么好惹了,他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俊美又冷漠,眼神扫过来,有如冬日里的寒山,叫人望而生畏。
魏书然缩缩脖子,不敢当着蒋之唯的面去问魏蔷的事,只小声陪着罪:“原是我做哥哥的没有管教好,让齐四姑娘受苦了,不知齐四姑娘如今可还好?”
蒋之唯看也不看魏书然一眼,冷冷道:“管好令妹就行!”
魏书然浑身一个激灵,再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眼神扫过蒋之唯的脸时顿住了片刻——他怎么觉得齐家二公子,好似又...俊了许多!然而冷漠起来却比往常还要冰冷!
这下子魏书然彻底不敢再询问齐雾的消息了,只能巴巴的看一眼车帘,呐呐道:“待明日家父会亲自带着家妹上门致歉。”
说罢,也不等回答,魏书然就一头钻进了自家备好的马车里。
魏蔷其实已经醒了,方才马车里只她一个,连个照料她的人也没有,她就索性睁着眼睛偷听,直到听到兄长进来的动静,她才惊慌又惊慌的闭上了眼睛。
好不容易听到外面车轱辘滚滚离开的声音,魏蔷才猛地睁开眼睛,一头埋进魏书然怀里。
“哥哥,”魏蔷嚎啕大哭,“三弟都不知道护着我,我要削发为尼了!”
魏书然原本愣怔的看着车帘发呆,冷不防被妹妹这一扑,吓得六魄去了三魄:“你不是晕过去了吗?”
“我若是不晕,会被世子整死的!还有那太子,为何也要帮着齐雾,我明明没有做什么呀,为何都怪我!”魏蔷越哭越委屈,最后都嚷嚷开了。
魏书然嘴唇张了张,训斥的话终究是说不出口,这是他的妹妹呀,他又怎么会不疼呢!
可是想起齐雾,魏书然的眸色又黯淡许多:“你若是说了实话,世子和之唯兄定然会感激于你,太子殿下也会高看你一眼,可你为何偏偏......”魏书然说不下去了,轻叹一口气别看了目光。
魏蔷本就委屈的紧,眼下见亲哥哥话里话外也在责怪她,当下就炸了,指着魏书然的鼻子就嚷嚷:“你莫不是也被齐雾那小狐狸精迷了去,连你也为她说话,你可是我哥哥呀,连你都向着她,凭什么!”
魏书然哪里见过这样的魏蔷,魏蔷一向是知礼懂事的,比魏苑还要明事理,从来不会这样胡闹。魏书然愣了一瞬,有些不耐,到底还是好气儿的劝着:“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亲哥哥,不向着你又向着谁!”
“到时只能央着父亲和大伯想办法,至少不能让你真的削了发,到时少不得要去齐府赔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