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绑的结结实实,细嫩的肌肤都被磨出一片片的红痕,看起来委屈又狼狈,好在,身上衣裙是完完整整的。
触及到齐雾身上的绳子,小姑娘的身体就会惊得轻颤,赵珩不敢下重手,他的一双手就是握着刀剑取敌人首级的时候也未曾颤抖过,这一刻却颤抖的不成样子。
赵珩的动作越发轻柔了,他一面为齐雾解开绳子,一面安慰她:“莫怕,我来了。”
齐雾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埋首在赵珩怀里,怎么都不肯抬头。
“珩哥哥.......”哭到抽噎的齐雾含糊的发出这个音,却令赵珩心尖一颤,恍惚间心神全被怀里娇软的人儿占据。
她竟是,又这般唤他了,他有多久没听到过这样的称呼了,三年,五年?好似自他回徐州老家为祖父贺寿之后,原本已经有几分亲近的他们又回到了原本那样,他好不容易哄过来的小人儿又开始怕他,见面也只敢怯生生的唤他“赵珩哥”。
自渐渐长大以来,小姑娘从未主动与他这般亲近过,眼下他的意中人就雌伏在他怀里,相信他,依恋他,乖乖巧巧的,这一刻,他觉得他别无所求。
赵珩的手微微一顿,而后揽住齐雾的腰身,把她收的更紧了:“我在,我一直都在......”
谁知听到赵珩轻柔的安抚,齐雾哭得更凶了,眼泪鼻涕肆流,全都抹在了赵珩胸口。
一如幼时那般,齐雾委屈了,就窝赵珩怀里哭,哭得天昏地暗,最后齐雾眉笑眼开的去吃点心,而赵珩就傻兮兮的看着胸口的泪渍发呆。
赵珩从来都是半点也不介意,他的大掌轻轻的抚过齐雾的小脑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想起什么,他森然的目光扫过衣柜,霎时一冷。
杨大浑身瘫软在那里,已经放弃了挣扎,嘴唇紧抿着,眼里一丝光也无。察觉到赵珩看过来,杨大默然的抬起眼睛。
从听到面前这个男人的声音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怕是没有活路了。
面前这个人穿着绛紫的官袍,身姿颀长挺拔、丰神俊朗,腰间一把弯角佩刀,浑然天生的凌然之气叫人望而生畏。
这种人,天生就活在阳光下,活得坦坦荡荡,受尽百姓爱戴。
听说是禁军指挥使,杨大垂下眸子,眼底是一片灰暗。他想,他怕是穷极一生也到达不了那个高度,对,他已经没有资格了,从他进入雷家帮开始。
赵珩的目光看向杨大的时候带着蚀骨的寒意,落在齐雾身上时又柔软的惊人,他轻轻地问:“他可有欺负你?”
赵珩的目光落在杨大身上,带着层层杀气,好似千万把刀子把他凌迟一样。杨大已然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赵珩拔出他腰间的佩刀取走自己的性命,然而疼痛却没有如意料中的到来。
只听到小姑娘抽噎着说:“他没有欺负我,珩哥哥你饶了他好不好?”
杨大惊讶的睁开了双眼,声音有些干涩:“大人不必为难,我本就错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与魏蔷想比,他的小姑娘确实好多了,衣衫也整整齐齐,就是发髻略显凌乱。赵珩猜的出,若不是杨大,只怕小姑娘被欺负的比魏蔷还惨。
赵珩又冷冷的看着杨大,也许是几息吧,又或许是很久之后,他才微微颔首,大掌在齐雾发顶轻抚:“就听氤氤的,不过他既是错了,总不能太轻易就饶恕了,总得给些惩罚。”
齐雾点着小脑袋,眼里噙着一汪眼泪,一点头,就有一颗晶莹的泪滴落下,砸在了杨大的衣角上。
杨大看着被氤湿的一小片衣角,有一瞬的出神。
“既如此,你可愿去我禁军营中扫洒打杂几月?”
这就是.....惩罚?杨大有些不可置信。
赵珩冷哼一声:“你想的太轻松了,不仅要做杂活,还要陪我手下侍卫练手,我到时也是要去的。”
赵珩自是不会这般轻易就放过敢欺负齐雾的人,但齐雾为这人求了情,赵珩只得这样说。赵珩打量杨大一番,若是这人能在营中坚持下来,倒也是个人物,不过,禁军陪练,又岂是容易的,到时不缺胳膊少腿就算是幸运了。
杨大垂下脑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为了齐雾的名声,这个男人不能被任何人看到,赵珩就又看杨大一眼,才面露讥讽的关上柜子,眸子转向齐雾时,又是万般的柔情在其中。
如今,只要他的小姑娘好好的,就够了,赵珩从未如此满足过。
齐雾埋首于赵珩怀里,身子被宽大的官袍遮掩住,只露出白皙细嫩的脖颈,越发显得她身形纤细娇小,身旁是高大颀长的赵珩,他本是一身的煞气,这时却添了几分柔情,两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登对。
时间都好似为他们静止了。
蒋之唯听见动静,万分惊喜的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的步子顿了顿,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他听到自己强忍着干涩的声音:“氤氤,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