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脑的投影屏幕上,加密通道的状态竟然从“连通中”变成了“无响应”!
在多次扫描之后,一行令人惊心动魄的提醒弹了出来:“检测到强电磁干扰。”
就连智脑本身也受到了干扰,投影里闪烁出跳动不定的长条。
…………
池闲紧紧地盯着阮杜兰,看着他那张如恶鬼般半笑的满是瘀痕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长年累月熏陶出来的习惯让他想和从前一样,用看似平静实则试探的语气对阮杜兰发出提问。
问他现在为什么没有被实景电影装置影响,问他是怎么从实景电影装置中脱出的,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在等待什么,又在提防什。
但看到阮杜兰的眼神之后,池闲什么也不想问了。
他知道阮杜兰不会再答,刚才他口中所谓的“教导”也不过是嘲讽。
他们之间隐秘的联系已经全然破碎,变成了狂兽般的你死我活。
短暂的寂静中,池闲可以听到电流从照明灯中如水波般流过的声音。
“这叫背叛?谁在背叛?”想起阮杜兰刚才对自己说的话,他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反问道。
下一秒,池闲猛然将一直攥在掌中的屏幕碎片洒出,在碎片反射的光影中,他迅速收手,半俯身体,以总控台为掩体,只手瞄准了阮杜兰的眉心,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子弹出膛的同时,一声嗡鸣在空间中回荡。
阮杜兰左手悠闲地垂在身侧,右手像在推着什么东西似的前伸。面对飞速射来的子弹,他站在原地,没有避开,而是往左一摆手。
陡然间,池闲感觉到大脑中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就好像骨骼正在遭受炙热的灼烤。
眼中飞速远离他的子弹竟然减慢了速度,而他握着枪的那只手也被一股无源的力量扭曲,甩往一边!
下一秒,池闲手里的枪也被甩了出去,在不可见的角落撞出几声鸣音。
阮杜兰轻蔑地扯了扯嘴角,正准备说些什么,就看到池闲眼底忽然露出的狠意。
池闲侧过身,阮杜兰这时才发现,他的另一只手中竟也握着枪支!
不等阮杜兰反应,池闲已经扣下扳机,子弹如雨点般全部倾泻而出。
但他瞄准的不是之前的目标,而是阮杜兰的右臂!
砰!砰!砰——
子弹钉入阮杜兰的肘部关节,炸断了连接上臂与小臂的筋肉,他的右小臂随即脱落,飞到一边,断口处露出微微泛光的金属物件。
这七年,在与阮杜兰漫长的相处过程中,池闲早就觉察到这个男人的右臂上有可以释放强电磁的装置。
装置脱离阮杜兰身体的瞬间,池闲感觉到从自己金属骨骼上传来的灼烧感减弱了。
他快速地扫了一眼智脑,发现智脑投影出来的画面依旧凌乱。
看来右小臂上的电磁发生器装配着独立电源,在脱离供能体的瞬间并不会立即失效。
尽管眼前的阮杜兰已经失去了自主操控强电磁的能力,看起来已经失去了威胁。但池闲心知肚明,自己此刻的情况并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