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闲收回手,微微偏过脸,静静地看向那枚校徽:“不关你的事。”
姜霁北在病床边坐了会儿,觉得这样也不是事儿,于是站起身来。
他一动,池闲的视线立刻追了过去:“你要走了吗?”
“没有,我不走。”姜霁北伸手去够床头边的呼叫按钮,“疼的话,我让医生来打点麻药?”
“麻药药效总会过去的。”池闲一口拒绝。
“我给你点一些吃的?”
“医生说先不要进食。”
“喝点水?”
“不渴。”
“那你想怎么样?”来回拉锯一番后,姜霁北在病床边坐下。
他心里明白了池闲的算盘,嘴上却还故意要问。
池闲不回答,对着天花板数灰尘。
姜霁北扯了扯池闲身上的被子,将暴露在外的正在输液的胳膊轻轻挪了进去,然后半撑着被子,在床边半蹲下来。
他将自己温热的手探进了被子里,握住了池闲的胳膊。
池闲注视着姜霁北的一举一动。
姜霁北开始用自己的手轻轻搓揉池闲跟冰块一样的胳膊,嘴上不忘调侃:“叫声哥,给你暖暖。”
听到这句话,池闲的眼终于忍不住弯出了笑意,叫得干脆:“哥。”
次日七点整,姜霁北准时地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离开医院回家后,他一夜没有好眠,眼下黑了一片。
教室里窃窃私语的学生错过了昨天傍晚的大场面,见到当事人来了,“哗啦”一下,蹿成了沙丁鱼风暴,把姜霁北裹在人海里。
“我和你说,那个自然老师啊……”
“有照片吗?你拍了照吗?”
“池闲还好吧?要不要全班去探望一下?”
姜霁北好不容易才跋山涉水地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管他愿不愿意,他不在场时的电梯坠楼后续被同学们一股脑地塞了过来。
姜霁北刚才听到,有人挤在他的耳边,说载着自然老师和池闲的电梯里,发现了池闲被撕碎的画。
自然老师……
如果他根本没有拼好画的话,那给池闲证明清白的说辞也就成了彻头彻尾的谎言。
但学校保洁员已经清理了现场,他无法得知这样的说法是真是假。
姜霁北把这件事情和之前的事件一起记在笔记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