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您说得对。”小男生捧着酒瓶,讨好地往他杯中倒酒。
趁着男人出去上厕所,池闲跟了上去。
路过姜霁北身边时,他拉低帽檐,加快了脚步,好在姜霁北并没有注意到他。
一进卫生间,池闲就猛地关上门,快步上前,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别惹一楼那个人。”
男人正在解裤带,忽然被掐住脖子,酒直接醒了大半:“谁啊?你说谁啊?”
“别装傻!”
“神经病啊!你放手!”
男人挣扎起来,在推搡中,他用力地推了池闲的肩膀一把。
池闲没站稳,后背猛地撞到了墙上,左臂随即掉到了地上,金属零件“叮叮咚咚”地落了一地。
一颗螺丝打着转儿滚到男人面前,最后在他脚边停下。
“靠!搞什么,原来是个残疾人!”男人看着那颗螺丝,愣了一下,随即骂骂咧咧道,“死残废滚远点啊!逞什么英雄!”
池闲捂着断臂处,喘着粗气,用一双血红的双眼瞪着他。
男人被他饿狼一样恐怖的眼神震慑到,小声嘟哝了一句,转身拉开门,狼狈地逃出了卫生间。
这时,有人陆陆续续地进了卫生间。
池闲捡起地上的断肢和破旧的零件,在陌生人异样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里。
他永远地失去了完整的健康身体,也失去了保护自己恋人的能力。
如今,更是连对恋人承认自己身份的机会都变得奢侈。
…………
“滚远点啊!什么脏东西!”
灵棚外蓦地传来一声叫喊。
池闲从回忆中惊醒,警惕地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往灵棚这边赶。
是留宿在其他村民家的体验者。
其中一个体验者边走边蹬着脚,把鞋放在路边的草丛里摩擦:“恶心,恶心哪!”
张三寺上前招呼:“可来了,幸好你们昨晚不在这里,咱可太遭罪了……”
体验者大声抱怨:“我也遭罪啊,刚才不小心一脚踩爆了一只蟆拐,鞋都脏了!”
张三寺乐了:“你这才哪到哪啊。”
在灵棚角落休息的韦一心忽然站起来:“什么?你踩到了什么?”
体验者一脸嫌弃地回答:“蟆拐啊,麻麻赖赖的,像那什么,什么爆浆鸡排啊——”
话没说完,他忽然住了口,大口地喘着气,嘴里发出“咕咕咕”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