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们是不是要给公主陛下磕个响头啊?”
肥仔自然不可能轻易地将日记本还给她,两人在教室里追逐起来。
在争抢日记本时,情绪激动的黄婕竟然扇了肥仔一个巴掌。
听到清脆的耳光声,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接着连连爆发出“哇哦”的起哄声。
就连窗边的顾池也转过头,惊讶地看向黄婕。
肥仔也没想到黄婕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扇他耳光,让他丢了面子。
他恼羞成怒,一把抓住黄婕的头发,不顾她的哭叫和求饶,抓着她的头用力砸向课桌:“你这个贱逼!”
黄婕的反抗并没有阻止他们的恶作剧,换来的反而是更激烈的霸凌。
那天放晚学后,那个经常欺负黄婕的小团体把她逮到了学校天台,逼迫她跪在地上,轮流扇她耳光。
“电梯门撬开了撬开了!”就在他们扇得正起劲时,远处传来肥仔的叫声,“快把这个贱人带过来见见干尸!”
听到肥仔的话,同学们嬉笑着把黄婕推倒在地,拽着她的两条腿,将她一路往电梯的方向拖行。
“不要——”黄婕趴在地上,拼命用手指抠着水泥地面,发出绝望的悲鸣,“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们饶了我——”
年久失修的废弃电梯里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干尸,他们将她拖到被扒开门的电梯前,合力将她扔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空旷阴冷的废弃电梯井里回荡着黄婕的惨叫声。
黄婕没有死,恰好路过的周锁把她拉了上来。
她受了严重的皮肉伤,腹部和背部被蹭掉了大块的皮,足够她吃一阵苦头。
从医院回来,黄婕全身都缠上了绷带。
重新生长出来的嫩肉和绷带粘在了一起,晚上换药的时候,她疼得直掉眼泪,却不敢哭出声音,生怕被同宿舍的女生们继续欺负。
而那本日记不知道被肥仔扔到了哪里,再也找不到了。
“看来肥仔随手把日记本塞进了消防栓里,然后被我们捡到了。”姜霁北把日记递给顾池,“有时候我很害怕十几岁的青少年,这个年纪的孩子往往不知天高地厚,能做出很多惊世骇俗的事情。”
顾池接过日记,随手翻了翻,忽然抬眸问:“你十几岁时是怎么样的?”
“我吗?”姜霁北偏着脑袋,短暂地思索两秒,忽然微笑起来,“我十几岁的时候,脑子里只想着拍电影,以及……跟在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坏小子身后,整天担惊受怕。”
十七岁的池闲,年轻英俊,朝气蓬勃,爱笑,爱挑战各种极限运动,爱逗比他大两岁的姜霁北。
直到那天,他被炸碎在国道03618路。
那个热浪滔天的下午,从颁奖仪式上匆忙赶来的姜霁北摔上车门,不顾阻拦,冲入依然冒着滚滚黑烟的废墟中,疯狂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