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跟包是恨的,可她终究是个在乱世沉浮的弱女子,只能靠在集市最边上卖面条苟活下来。
她后来去寻过戏子,可戏子的尸体被堂哥叫人沉了塘,谁也不知道在哪儿。
小跟包花光所有积蓄,求人打捞了七天七夜,却只捞上来一件被水草缠住的戏服。
自那以后,河塘便开始闹鬼。
打更的说,晚上还能隐约听到唱戏的声音。
小跟包把打捞上来的戏服交给了少爷。
少爷抱着戏服,在塘边坐了整整一宿。
天亮之后,他去见了堂哥。
刚靠近家门,就被早已守候多时的警卫用枪顶住脖子,押进原本属于他的家中。
堂哥坐在他的书房里,穿着他的军官制服,把玩着他的**,漫不经心地告诉他:“既然你回来了,就别再出去了。哥给你说了一门亲事,你爹临死时一直惦记着呢。”
少爷没反抗,笑说:“父亲不在了,长兄如父,堂哥说成便成。”
风水先生看了皇历,挑了良辰吉日。
夏家少爷娶亲那天,十里红妆,新娘是八抬大轿上的门。
新任的军阀父子亲自主持的婚礼,他们请来各界名流,四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整个大院被炮竹声和欢笑声淹没,没人注意到,新郎官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当夜,夏京墨拿着枪,杀了堂哥全家。
报完仇后,他抱着旧戏服去了乱葬岗,一枪打穿了自己的喉管。
…………
到这里,少爷的回忆骤然而止。
所有人如大梦初醒,久久不能回神。
姜霁北清了清嗓子,回头看僵尸少爷那张只剩白骨的脸。
面无表情,却悲凉肃穆。
于观众而言,他们只是看了一场短暂的电影。
于电影中的人而言,度过的却是漫长的一生。
麻花辫犹豫地看着僵尸少爷:“虽然他很可怜,但是,但是我们还是要阻止他……”
“没错!这只是电影,大家不要忘了!”老孙握紧桃木剑,拔高声音,“只有杀了他,我们才能离开!”
姜霁北叹了口气,从宽大的袖口中伸出手,大家这才发现,他袖子里竟然藏着一把枪!
老孙张大嘴巴:“好家伙!陈寂,你哪来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