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是谁?”姜霁北反问。
没人说话,大家抱成一团,惊恐地看着他。
姜霁北站在屋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
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带着颤音回答他:“我们都是收到请柬来参加电影节的……”
得到回答,姜霁北从屋顶上轻盈地跳了下来,稳稳落地。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巧了,我也是。”
听到姜霁北的话,这群人纷纷松了口气:“早说嘛……”
“吓死人了,我还以为又是鬼……”
还没感叹完,不远处再次传来一阵杂乱的动静。
大家都已经有了应激反应,顿时吓得作鸟兽散,有人边跑边崩溃:“又是谁啊?!有完没完?!”
姜霁北望去,原来是刚才祠堂里那个黄衣道士。
他手里拎着什么东西,正一边喊一边朝他们跑来,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
“是个道士。”姜霁北站在原地,“电影里的角色。”
“道、道道士?”听到他的话,一个长着雀斑的男生从柱子后面探出头,结结巴巴地问,“我我我们是、是不是有救了?”
“难说。”
道士很快来到他们跟前,气喘吁吁地停下,解释道:“你们别怕,我是道士,专门降魔的。我可以救你们!”
姜霁北扬扬眉。
他留意到,道士手里提的是一个木桶,桶里盛着黑红色的液体,腥臭扑鼻。
一听来的人是个道士,躲起来的人们畏畏缩缩地从藏身处走出来,围住了他。
“这、这是、是什么?”小结巴指着桶问。
道士把桶放到地上,解释道:“这是辟邪的黑狗血,涂在身上那些阴兵就看不见你们了!”
闻言,一个中年男人面露怀疑,大声质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道士说,“时间有限,它们马上就要回来了!”
剩余的人面面相觑,显然大家都陷入了犹豫。
姜霁北抱起胳膊,冷眼旁观。
一个胖子率先挤开人群,掬起一捧黑狗血往身上送:“反正都是死!碰碰运气!”
见状,又有三个人下了决心般地站出来,争先恐后地在脸上和身上涂上黑狗血。
在一片嘈杂中,姜霁北突然感觉到,有人从身后拽了自己的衣角一把。
他回过头,迎面对上了一张血肉溃烂的鬼脸——这张脸连五官都没有,面部中央只有一个稀烂的巨大血洞,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断裂的血管和神经组织,以及还鲜活的白色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