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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宴笙的眼珠动了一下,视线落到他身上:“田喜公公,我有话想问你。”

田喜:“……奴婢还得回去服侍陛下喝药睡下,就先走一步了。”

钟宴笙才不放他走,快走两步一把拉住飞也似想跑的田喜,低声问:“这间耳房,原先是谁住的?”

“哎哟,小殿下。”田喜被他的问题问得头疼极了,也不知道纯良的小殿下的问题怎么都那么烫嘴,无奈极了,“您可放过奴婢这把老骨头吧。”

看他这个反应,钟宴笙就猜到了,松开手道:“那您去吧。”

见钟宴笙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田喜反而神色微凝,望他一眼,敛了笑容:“无论此间曾住的是谁,此处都是陛下的居所,小殿下能得皇恩眷顾,就莫要多想,忧多伤身。”

钟宴笙感觉田喜似乎是在善意地警告自己什么,心里一动:“田喜公公,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田喜哪儿还敢听他问问题,这回早就做了准备,不等钟宴笙伸手抓他,弯腰一躲,也难为一个耳顺之年的老太监那么灵活,嗖一下就跑了。

钟宴笙隻好暂且放过了田喜,忧愁地坐回床上。

还没到烧地龙的时候,夜里却十分寒凉了,冯吉去给钟宴笙灌了两个汤婆子回来:“小殿下,可要歇下了?”

钟宴笙收起那些心思,胡乱点点头。

早点睡,明日早些回明晖殿,让人传消息出去。

哪知道隔日一早,钟宴笙还是没能回明晖殿,刚起了身,老皇帝便派人叫他过去伺候用药。

钟宴笙心里小声骂着人,恶心得够呛,忍住把碗倒扣到老皇帝脑袋上的衝动,服侍老皇帝喝了药,以为能被放过了,结果又被老皇帝扣着待在养心殿看奏本,待了一整日。

昨日陛下才吩咐德王妃给钟宴笙好好挑一挑京中适龄的贵女,随即又将钟宴笙留在养心殿里教导谈话,外面的风声一阵传一阵的,都纷纷揣测议论,陛下是不是对立储有了想法。

不管外面是怎么传的,反正钟宴笙快急死了。

直到第三日晚上,老皇帝又咳嗽起来,服乌香丸要避开钟宴笙,才挥挥手,让钟宴笙回了明晖殿。

被困在养心殿里整整两日多,钟宴笙跟冯吉与外界直接断了往来,也不知道这两日外头什么情况了。

虽然可能已经有些晚了,但钟宴笙还是怕萧弄会乱来,匆匆回到房间,屋里黑漆漆的,他摸索找火折子点蜡烛,开口叫:“霍双!”

喊了一声,霍双却没出现。

钟宴笙愣了一下,手下的动作都停住了,朝外面又喊了一声:“霍双?”

霍双还是没有应声。

钟宴笙这会儿才察觉到四下安静得有些出奇了,周围若有若无地拂来一缕熟悉的清苦冰冷气息。

下一瞬,身后贴来个熟悉的胸膛,将他狠狠拽过去,力道太大,钟宴笙歪了一下,就跌到了他腿上坐着,他太纤瘦,像隻被恶犬叼到嘴里的小山雀,整个人都被那道高大的身影笼罩其中。

黑暗的屋子里,搂着他的人满身冰凉,慢悠悠问:“喊谁呢?”

屋顶,霍双正满脸怒气地瞪着阻拦他进屋的展戎。

展戎耸了耸肩:“我这是在救你的命。”

屋内,钟宴笙愣了片晌,震惊不已:“萧衔危,你疯啦,王伯没吊死在你书房横梁上吗!”

萧弄是什么身份,居然敢潜进宫里来,而且还是老皇帝地盘的腹地!

王伯真的会气得吊死的吧!

熟悉的湿润芬芳柔软地拂过鼻尖,萧弄埋下头,深深吸了一口:“他怕我先吊死在横梁上。”

钟宴笙噎了下。

萧弄脸上没什么表情,掐着他腰的手又紧了一分,语气似冷似热:“听说小殿下在议亲了?”

钟宴笙无语地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非常熟练地扯松了点自己的领子:“舔吧。”

想了想,拨开乌黑的长发,露出冰雪似的一段细瘦的颈子,歪头冷静地问:“还是要舔这里?”

小美人这么乖巧主动,反而把萧弄给弄得说不出话了,停顿片刻,萧弄才道:“我不是来做这个的。”

他箍着钟宴笙窄窄的腰,眼底幽冷,满脸阴郁:“老东西想死,干脆今晚就造反好了。”

看来是真的气疯了,钟宴笙叹了口气,把萧弄的脑袋往自己怀里埋了埋,鼓励他:“不要压抑你的天性,想舔就舔吧。”

“……”

“不舔吗?”钟宴笙呼吸温热,唇瓣鲜红,歪着脑袋,作势要退开。

退开的瞬间,脖子上按来一隻手,不容抗拒地将他压了回去,片刻之后,颈侧传来熟悉的濡湿感。

作者有话说:

瞎弄(嘴硬):我是来说正事的,不是来舔小点心的。

迢迢:拉开领子。

瞎弄:真的不是……

迢迢:露出脖子。

瞎弄:……(诚实开舔)

迢迢:小小瞎弄,拿捏。

给我也舔一口(捂嘴)

迢迢已经不是碰一下就会脸红的迢迢了,现在是训狗大师·迢。

这张嘴跟以前一样嘛, 有多硬就有多诚实。

钟宴笙欣慰地轻轻抚摸着萧弄的头髮,安抚着他濒临爆发的头疼与怒火。

方才浑身冰冷戾气横生的人就像隻被惹怒的凶兽,慢慢地被抚慰平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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