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拽着大夫跑回去帮云默把脉了。
女侯很不是滋味,白眼狼说得是江氏母女——她都羞于提起了。
她教导多年,江氏母女依旧走上了一条让她蒙羞的道路。
她投入在那对母女身上的精力,银子,甚至感情都成了笑话,她引以为傲的节操彻底被江氏摔成了粉末。
为江氏舍弃亲生女儿的女侯已经不是全京城的笑柄了,千百年后她都是笑柄,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女侯不敢强调女子贞洁自尊了。
“这——”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再给云中君仔细把脉,再悄悄,再仔细看看。”
又过了一会,大夫一脸不可思议,“云中君——他答完了试卷?”
副主考主动说道:“不仅答完试卷,草纸上的文章不是一篇两篇,整整四篇,每一篇文章都是从不同角度阐述题目,可以当范文传阅。”
“天才,果然是天才!”
大夫连连感叹,“云中君能在——身体不适时,写了这么多文章着实是天才,倘若换一个人,精神萎靡困顿眩晕之下,怕是提笔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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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主考高声道:“什么?你说云中君有病?”
“大人说错了,云先生是带病赴考场。”云薇声音浑厚,又强调一遍,“他是带病考试!带病答题,一心向学,不负圣恩。”
“对,对。”
副主考连连点头,看向云默目光敬佩极了,对云默心服口服。
大夫说道:“我治不了云中君,劳烦你提醒云中君吃饭饮水,他若方便的话,你们扶着他去吧。”
云薇默默给大夫点赞,果然上道,大夫的诊断将隐患排除大半。
“谨遵医祝嘱,我不仅监视考生,不许考生作弊,还要体会皇上爱才之心,给考生提供一些正规合理的便利。
考生们能否高中取决于文章,而不是被吃喝拉撒等小事分心。”
大夫嘴唇抿了抿,说道:“我建议你——你读几年书,也能考出个秀功名。”
副主考张了张嘴,“不用考秀才,你多花点银子挪动官职,最好在皇上面前露个脸,本官看你是做官的好材料,是可塑之才。”
时刻不忘拍皇上马屁,又说得这么正气凛然的人可是不多见,尤其是个当兵莽夫。
文官体系竞争激烈,再加上懂得拍马屁能说会道的当兵莽夫,官场越来越不好混了。
还是说,靖王麾下都是人才?
云薇笑着拱了拱手,在副主考同大夫面前,给云默喂了水,并且翻看云默的考箱,找出几颗丸子,塞进云默口中。
随后云薇就去监视隔壁考棚的考生了,副主考看了看被随意放到云默,又看了看认真工作的云薇。
他有点拿不准,这人到底是不是靖王派来照看云默的人。
大夫又被出了状况的考生叫走了,副主考得了女侯得命令,盯着云默考试就是他的任务。
女侯巡视考场时会尽量避开云默,纵然路过时,女侯也会故意离开考棚很远距离,
女侯身边簇拥着不少人,他们眼睛不瞎都知道女侯无法关照云默。
傍晚敲锣收卷后,考生有不少垂头丧气,也有高喊再给我第一点时间——旁人一天写一篇文章都费劲。
云默一天写了六篇文章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考场。
考官们惊讶,考生们暗骂一声,欺负人!牲畜!
大多数考生不会受云默打击影响,他们从未想过同云默竞争。
他们不求状元榜眼探花,只求皇榜上有自己的名声。
真正被云默吓到的人是名二公子等有心中谋夺状元的人。
名二公子本觉得自己答得很好,文章四平八稳,写得很扎实又兼具出色的文采,是女侯等考官所喜欢的文风。
他吃饼子时听到云默不做人的事迹后,顿时觉得饼子不香了。
礼部尚书欣赏云默才华,几乎把云默看作入室子弟。
名二公子耗费无数心思让礼部尚书触怒皇上,最有希望做主考的礼部侍郎的儿子娶得就是名家女儿!
他一步步已经安排妥当,有把握在科举上强压云默一头。
然而在考试之前,云薇御书房陈词,将他的计划砸成了稀巴烂。
让他只能凭着才华同云默一较高下,名二公子眸光落寞,他凭着才华战胜云默,还需要盘外招?
整座贡院中谁敢说才华比得上云默?!
云默的才华上压十年,下压十年,比云默大十岁或是小十岁的读书人被云默压得喘不过气去。
早已经功成名就的大儒都不敢轻易同云默展开辩论。
最近两年云默隐藏锋芒已经很少主动同有名望有学识的人辩论了。
名二公子狠狠咬着饼子,如同啃噬云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