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瞧见一向自信的云默爱照镜子,云默比以前更注重仪表。
怕配不上姜氏。
姜氏拍了一下云薇的屁股,“趴好,我帮你护理头发。”
“不用了,您歇一会。”
“不行!”
姜氏固执说道:“我本就没奢望今晚能睡着,你同我说一套又一套,男人都爱年轻的,你自己没放在心上过,保养不是一日都不能少。
别总是原谅自己,一个女人连自己都无法完全掌控,还想着去管丈夫?”
云薇:“……”
她这是自己挖坑,坑自己啊。
“您不睡,明日就不美了。”
“我只美给不羡一人看,纵有疲倦之色,不羡也会更心疼我,此时不羡也紧张得睡不着。”
姜氏把清爽的护发头油擦在云薇头发上,用梳子小心翼翼梳理着。
烛火映出她唇边的柔情,云薇下巴撑着叠在一起的双手。
“我还是觉得设计的三关不够好,凸显不出先生对娘的执着。”
“过犹不及,你总该知道吧,水满则溢,月盈则亏。”
“娘——您不必怕旁人议论。”
“我知薇薇不想再让我留有遗憾……你听我的,别做得太过了,不羡如今还不太适合人前显贵。”
姜氏眼底划过一抹忧虑,有些话,她不忍心说。
“名家二公子以前同不羡是很好的朋友,还曾约定在大笔中一较高下。”
“娘是在怪我为先生扬名吗?”
“不,不羡出众,总有一日脱颖而出。”姜氏声音柔软,“你为他扬名也是为他善后,我同不羡从未怪过你,反而很欣慰你的孝心。”
姜氏几乎将云薇搂进怀里,柔声道:“但婚事上,已经可以了,再多反而不是福气。”
云薇回抱了抱姜氏,“我明白了。”
一旦炒糊了,损失太大。
何况云薇不敢去赌皇上会不会好奇姜氏。
皇上的前科并不怎么好,有纳人妻入宫的先例。
到时候纵然老太后坚决反对,皇上未必当回事。
老太后未必就肯尽心去闹,亲生儿子同阿弟的儿子还是有所区别的。
行宫中,闽王躺在软塌上,侧头便能见到闭目眼神盘坐修行的穆阳。
他披上衣服,再往香炉中塞了一把特殊的香料,能让穆阳筋骨更强韧。
穆阳鼻尖动了动,吸入的香料让下腹有股暖意,仿佛弥补破碎的丹田。
“以后你修炼时,用此香,我寻了很多地方,看了许多书,前些日子才算按古方配齐了,若不知你已恢复大半,我不敢给你用。”
穆地主说不出的幽怨,“你连我都瞒着,一直信不过我。”
“三叔没做过让我信任的事。”
穆阳起身收拾好床榻,合衣躺上去,重新合眼,“您不去看看江氏?穆凰舞求过你……”
“我怕我控制不住一刀杀了她,二哥在她身边放了人,她不能死,这事她也知道,任由穆凰舞在外为她奔波,为她四处求人,求皇上来行宫——”
穆地主睡得软塌同穆阳睡得床相对,本来有一座屏风相隔。
在睡觉前,穆地主非说看屏风不顺眼,不透气,让人搬了出去。
穆阳住在行宫,给三叔另分了房间,闽王不乐意去住。
说,住在行宫已经僭越,最好同穆阳住在一起,皇上怪罪,两人也能一起承担。
穆地主就是要同穆阳住在一起,完全不怕皇上疑心。
穆地主侧躺着,眸光灼灼,“阿阳猜一猜,江氏恨不恨皇上?她想做什么?我看她对亲生女儿多是利用。”
“阿爹后宫容不下她。”穆阳清冷说道:“昭阳殿归了杨娘娘,紫宸殿是我阿娘的,天启殿也是主位宫殿,阿爹准备留给山上清修谭居士。
你前妻真敢想,三叔也敢猜,我没你们那么大的心,阿爹总不会糊涂收了她。”
穆地主被惊得连连咳嗽,沙哑说道:“我是让你猜这事?我的意思是……”
“穆凰舞入宫侍奉阿爹?你当皇祖母不管事了?”穆阳反问一句,“阿爹敢册穆凰舞,皇祖母就敢搬去安国公府长住,再不回慈宁宫去。”
穆地主:“……”
他确定了穆阳的脑回路同自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