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疑惑道:“是有什么不对吗?”要是这个张阳敢带坏朕的孩子,必定要将他吊死在承天门前,只是知道张阳教孩子们本领,顶多只是数术和匠作上的学识。
也不清楚具体还教了什么。孔颖达皱眉道:“是错是对,老朽也不敢断言,若仔细思量倒也不见得是大错,只是这风气不该有,皇子公主们不该如此辩驳才对,以后……”
“唉……”孔颖达又是叹息摇头。孩子们都不喜欢孔颖达的课,因为他老人家讲课很生涩难懂,不像姐夫讲课这般生动,容易懂。
在小行宫与母后问安之后,她们又回到了骊山上。孩子们吃着蛋糕,李治嘴里吃着又道:“姐夫,我们骊山以后会名扬天下吗?”
“哈哈!”张阳笑道:“那是自然,我骊山学术派天下无敌。”
“嗯,天下无敌。”李治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激动。天空乌云密布隆隆作响,看起来是要下雨了,李承乾一家来到骊山避暑,自然要来见见这里的主人。
夫妻俩人亲自在山腰处迎接了太子一家。李承乾的妻子苏氏生了一个男孩,还在襁褓中。
一路从石阶往上走,张阳笑道:“等太子殿下的孩子懂事些了,也可以来骊山学本领。”李承乾没有当即答应,要说张阳这人有才学吧,能够写出聊斋和梁祝,红楼这些书。
但这些书……比如狂人日记几近让洛阳掀起动乱。再者说张阳那些学识又岂是常人所能学的。
稚奴他们都学成什么样了。孔颖达老夫子都说这个风气不好。到了如今的官位与地位,张阳这人越来越不说人话了,可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这般不说人话。
张阳又道:“太子殿下,魏王殿下在骊山赚了不少银钱,将来我骊山还有扩张。”
“呵呵呵……”李承乾擦着额头流下的汗水苦笑道:“孤觉得人各有所长,青雀擅长的,孤的孩子也不一定擅长。”太子拒绝得很委婉,张阳并不觉得失落,往后可以慢慢劝。
带着太子一家走到骊山上,雷雨便落了下来,李承乾看着开阔的华清池,心情也好了不少,回首看向远处,从骊山的山顶往远处看去,面前是一片开阔的天地。
视野开阔,关中平原就在眼底,李承乾叹道:“难怪不论朝中如何弹劾你,你都能这般平静,每日看着这番风景,想必一定心境开阔。”媳妇带着太子妃与孩子先去了屋内,小清清盘腿坐在宽大的熊背上,她手里拿着一卷书,正在努力识字。
今天记不住这几个字怎么念,又要被娘数落了,她可不想被责罚,每天的学习任务须要完成。
小熊走到父亲身边,小清清抬头道:“爹。”张阳介绍道:“叫太子。”
“太子殿下。”小清清很不情愿地叫了一声。李承乾尴尬摇头,
“你女儿的眉眼与你一模一样,眼神都带着骄傲。”
“我以前也这样吗?”
“是呀,尤其是在与人争论之时,或许你自己都没有发觉。”
“爹!”小清清又打断两人的对话,
“我不想念书,女儿想去长安城发财。”
“你去长安城发什么财?家里钱够用,不用你发财。”
“可是爹爹就是在长安发财的。”
“谁说的。”
“太外公!”原来这话是太上皇对她讲的,张阳摸着自己下巴的胡渣,
“我在长安是想发财来着……”
“你好好念书,不然你娘又要责罚你了。”
“小熊我们走。”小清清盘腿坐在胸背上,双手盘在胸前一脸的不满与厌烦。
重新看向李承乾,张阳解释道:“孩子不懂事,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也挺好的一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想去长安城发财,也是志向远大。”
“太子殿下误会了,其实家里一直想要将她当作接班人培养,只是她想法总是很多,之前还说要做骊山山门的当家人,现在又想去发财了,每天换一个志向,前两天还要说当个将军。”张阳带着他走到华清池边上的石桌坐下,有一把很大的遮阳伞便立在一旁,当即就下雨了,这把伞又成了雨伞。
雨水落地给大地带来了清凉,张阳倒上茶水递给太子,
“朝中弹劾的事情,太子可知道是谁牵头的?”本来这种事情不方便说,可张阳既然问了,与张阳有如此深厚的交情,李承乾便回道:“此事孤也有听闻,其实这件事是郑公带头弹劾的。”
“原来是郑公。”
“说来郑公也是为了你好。”李承乾忧愁道:“你许久不在朝中,不清楚如今朝中局势,你们外交院招揽不少科举落第的士子,这些人也有才华斐然之辈,再者说你们外交院独立于朝堂,虽是礼部名下,也独断专权。”
“郑公希望借此让陛下责罚你与外交院,如此一来也可以平息众人的非议,以退为进何尝不是一个办法。”张阳喝着茶水颔首道:“这些话是谁与太子说的?”以李承乾的心性,他能够看到这一点吗?
显然不会,必定是给太子说的。话语被一言戳穿,李承乾尴尬地喝下一口茶水,咕冬一声咽下,
“前些天赵国公来见过孤,孤问起此事他便说了这些话。”那就没事了,别人看不明白的事情,长孙无忌能看明白,这只老狐狸会盘算,也会埋下后手,来对付别人。
至于他看出郑公的动机,并且与太子说了,这老狐狸的心未免也太深了。
如今大唐民力刚刚有所恢复,这个大唐正在刚刚起步的阶段,还不算富裕。
天可汗锋芒毕露之后,是一个又穷又横的人。而朝堂又是一个蛮横的朝堂。
关中人一样蛮横,整个大唐都带着一股横气与雄心。就这么一个蛮横的天可汗,蛮横的朝堂,蛮横的大唐偏偏有一个老实憨厚的太子。
当真让人惆怅,也难怪李世民一直给这个太子压力。
“说起外交院的事情,孤还听闻了回鹘的事情。”李承乾放下精致的陶土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