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好穿了……”
“嘞得紧……”
“是吗?我看看。”
“夫君莫闹!”第二天的早晨,李玥拿开夫君的魔爪,起床梳理着。张阳睡眼惺忪坐起身,
“今天还有什么事情没做来着?”回头看去,见夫君惫懒的神情,她俏目瞪了一眼,
“今天会有一批陈粮运到长安城,夫君还需安排人手送到河西走廊。”
“对,有这事来着。”张阳起身穿好外衣,将媳妇刚刚梳理好的长发再次揉乱。
在她恼怒的眼神下,张阳心满意足走出房间。打开屋门,入眼的都是厚厚一层积雪,小熊当即冲了出去,欢快地在雪地里蹦跶着,大雪还在下着。
简单洗漱了一番,再用昨晚的剩饭煮成稀饭,囫囵吃了一顿便早早出了门。
此刻长安城外,一队官兵护送着粮草正在城墙,一架架马车连成一片,兀长的队伍,有近百驾马车。
岑文本正带着人核准着。见状,张阳急忙走上前,
“咦?文本兄这么早?”岑文本冷哼一声,
“天还未亮下官就到了,眼下已核对无误,还请张侍郎过目。”张阳打开账册看了一眼数目,这是太原的第一批官仓陈粮,五千石。
“何时可以启程送往河西走廊?”
“现在就可以。”岑文本双手负背,
“张侍郎需要再称量一遍吗?”张阳收起账册笑道:“文本兄办事在下还是很放心的。”再是和护送的官兵嘱咐几句,让他们歇息一天,再启程押送到河西走廊。
岑文本又道:“还请张侍郎与下官一起去中书省回禀一番。”
“文本兄先请。”俩人一起走回长安城,岑文本不时看一眼身旁的张阳,
“为何不戴官帽,不穿官靴。”
“醒得太晚,出门着急便忘了。”张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布鞋。
“如今是休沐倒也罢了,要是平时早朝,张侍郎可不能这般。”
“文本兄,说得是。”朝中上上下下都在为了来年的科举做准备,而皇帝也要关注民生,这些天大雪时而下,时而停。
不上坏但也冻得令人不住打颤。在李君羡的护送下,李世民带着李丽质与李治走在泾河边上,姐弟被冻得脸颊通红。
就算是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都是一种折磨,这个时候好想回宫,去尚书省坐在炉子边取暖,还能煮茶叶蛋吃。
来到一处泾河的上游,这里原本有一道水闸。等水流大时将水蓄起来,当遇到了干旱时节还能打开水闸放水来灌既田地。
因为这些天的大雪,前两日晴朗天气,让雪融化了不少。这也导致了河道的水流更大了。
阎立本上前禀报道,
“陛下,臣这就带着人修缮,不过正是水流较大的时节,此刻就算是重新装好水闸也不见得稳固,上游的水一旦下来,必定会冲垮闸门。”冷风带着雪花落下,河面并没有结冰,水流湍急。
李丽质打量着被打捞上来的闸门的一部分,她好奇道:“这闸门都是这般吗?”阎立本点头,
“回公主殿下,只是普通的水闸,多用此种样式,方便开闸放水。”李丽质笑道,
“稚奴,可还记得姐夫当初教过的船尖原理?”李治点头,
“当然记得了,姐夫还因此说过受力面积的关系。”话语一过脑子,李治顿时想起来了,
“父皇,其实儿臣听姐夫说过相关的原理,其实有一种更牢固的水闸。”阎立本笑着,就当是童言无忌了,
“晋王殿下是说铁制的水闸吗?”
“当然不是了。”李治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画着,
“这是一个三角锥形的闸门,其宽度与河宽相当,受到的水力反而更小。”一边画着,李治又道:“而且还能借助水力,能够让水闸更加牢固,因为它是三角锥形,尖锥一面朝着水流大的方向,做两个水闸的闸门,它们开合间就是三角锥形。”
“又因为上游的水力冲击,在这种水流的冲击下,反而会让这两扇门扣在一起,斜面受力比之正面更小,反而更稳固。”
“这也是船体船头是锥形的缘故,能够在水面穿行,而受到的阻力更小。”阎立本明白了其中道理,了然点头,
“此种办法虽然好,可晋王殿下是不是疏忽了一件事。”李治重新站起身,行礼道:“阎大匠请讲。”阎立本手拿卷册,低头看和晋王所画的图,图倒是画得有模有样,这就是张侍郎教导出来的吗?
他随即道:“晋王殿下,既然是两扇相扣呈锥形的水闸,那么一旦上游蓄水太多,人力如何大于水力,来打开这个三角锥形的闸门。”当上方水量太大,便会压着水闸,想要再开闸就难了。
这是横向的闸门,打开时还是会受到全部的压力,这是人力所不能推动的。
李治蹲下身继续画着图,嘴上说着,
“阎大匠所言是水压的关系,因为上游与下游的水位差,会形成巨大水压,要解决这个问题也简单,我们只要在水闸的底部设计两个小窗,开闸之前先打开小窗放出部分的水流。”
“当两端的水位趋于相同,自然也能减少上游的水压,水位差越小则水压越小。”李治豁然抬头,
“反之关上水闸时就可以打开锁扣,两扇水闸的闸门会随着水流自然而然关上,不用费太多的人力。”阎立本感慨道:“巧妙利用水力,更有四两拨千斤之意,精妙之深臣佩服。”李丽质听完很满意地点头,
“稚嫩平时听姐夫讲课很专心的。”
“那都是姐夫给的一些小实验,从中领悟的,或许这就是姐夫常说的学以致用。”李世民惊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这张阳平时都在给朕的孩子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