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资源一直都和生产发展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任何的发展都离不开人力的规划,村子的发展也同样,张阳来到河边把鱼钩放下懊恼地拍死眼前一只蚊子。
怎么都避不开自己的最讨厌的一个专业,心中万般无奈和苦涩。
关中最大的人力资源就在长安城,而读书人最多的地方就是弘文馆。
李世民手握着这么庞大的资源不好好利用实在是可惜了。
今年的夏收比往年都要晚,在别的地方粮食还没丰收的时候,八月的最后几天,骊山村先收粮了。
尽管天气依旧很炎热,李世民还是愿意走出骊山行宫,走到村子里来看着这里的村民收割粮食,这是整个村子的大事,全村男女老少都在田地里忙活。
就连工坊都停止建设了。
李承乾陪着李世民走在田埂上,眼下村子里空荡荡的,所有人都去地里忙活了,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皇帝。
李世民也瞧见了李渊也在田地里收割麦子,和一群村民有说有笑的。
“此地有古怪。”李世民皱眉地低声讲着。
李承乾解释道:“这是上官仪和村民定下来,说是村子里田亩本就不多,加上麦子的价格比黍米和糜子都要高,在所有的田地里都种上了麦子,他们也更喜欢吃麦子。”
田地连绵可以一眼看到田地的尽头一直到了渭水河,四周还有其他的作物,甚至还有豆子种着。
“麦子比其他粮食熟得更快吗?”
听到自己父皇的问题,李承乾连忙拿出一卷书看着,这上面记录的都是这一个月在村子观察的笔记。
李世民见了一手夺过李承乾手中的书卷,“二月开始烧地,三月开始耕种,蔬菜地放有鸡蛋草木灰,待八月丰收,九月挑出几亩地再种稻米。”
李承乾躬身,“父皇,当初儿臣也问了治理之法,他只让儿臣自己观察。”
李世民闻言点头,“以后有不懂之事多问张阳,此子看似浮躁又无规矩,实则藏有本领。”
“儿臣愚钝,必定多向张阳讨教。”
李世民只是多看了几眼,便走回骊山,“早一个月便开始收割麦子,他是想要在深秋之前再收稻米,过了夏收赋税之后,稻米就是他们全村所得,避开了夏收的赋税,他还可以多收一次粮食,用麦子肥地是为了秋季的收获。”
李承乾狐疑道:“儿臣以为就算是在这个月种下了稻米,秋季寒冷一来稻米的收成也不会太好。”
李世民走在回行宫的山路上,再回头看向山下的整个村子,目光又落在远处几个巨大的库房中,那几个库房样式古怪,看着不像是用来放粮食的,谁家粮仓上会建设这么一个烟囱。
“到了九月便回长安城。”
留下这句话,李世民便不再搭理李承乾。
张阳看着上官仪递来的名册,眼前还坐着李泰,三人正在为村子里的建设做安排。
牛闯急匆匆来报,“又来了六个吐蕃探子。”
李泰问道:“抓了吗?
“已经抓了。”
“抓了这么多吐蕃探子,像是蚊子一样怎么都抓不完。”李泰拍死一只叮在手背的蚊子,“这些官府就只会收人,不知道帮着解决这件事。”
张阳看着弘文馆名册低声道:“魏王殿下可以把这些吐蕃探子就地挂在旗杆上吊死他们,以此来告诫吐蕃人,再有探子就是这等下场。”
大热天的李泰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我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见张阳还看着这份名册一筹莫展,上官仪拱手道:“其实在下可以向张侍郎引荐一个人,此人名叫武士彟。”
听闻这个名字,张阳又不解道:“此人不是在荆州一带吗?”
“不瞒张侍郎,武士彟与在下认识已有些年月,此前从扬州到弘文馆便是他所引荐,那是作为朝集使来向陛下回禀各地情况,还来看望过在下。”
李泰双目无神的看着远处的田地。
张阳疑惑道:“此人是当初跟随太上皇的人吧,我记得他在荆州一带平灭各地豪强来着。”
上官仪点头道:“是去年的事情了,武士彟回到朝中向陛下禀明各地情况,似乎是向陛下说起了泰山封禅一事,之后便没有再见到陛下,不久便被调往了荆州平灭各地豪强治理周边郡县,上月朝中议事说起了武士彟的治理颇有成效。”
“陛下很是赞誉,近日便要召回长安城,可怜武士彟一家还在旧地,已经有些年月没有回来了。”
张阳思量着,“我们请得动武士彟吗?”
“说不定可以。”
李泰突然插嘴道。
“魏王殿下有何高见?”张阳诧异地笑了笑。
“武士彟与皇爷爷交情甚好,当年就被封为应国公,又做过长吏是治理方面的人才,不过他是皇爷爷信任的臣子,父皇对他赞誉,我觉得父皇并不在意这个人,比不上岑文本他们。”
“加之他与皇爷爷的交情,皇爷爷又在村子里,只要在他来长安城的路上给他一封书信,他肯定会来村子。”
说完李泰注意到张阳的眼神,“你这么看着本王做甚。”
张阳颔首道:“你一个小孩子怎么知道这么多?”
李泰避开眼神心虚道:“小孩子怎么了?小孩子就不能打听朝中的事了?再者说了我也是为了我们的买卖着想。”
张阳揣着手想了好一会儿,“就先这么办吧。”
上官仪拱手道:“过些日子县丞那边该有人来收田赋,在下先去统筹粮秣。”
张阳点头,“做好交割,宁可多给也不要少了。”
“明白了。”
坐在田埂边,张阳无奈道:“人才永远都是稀缺资源,我们太需要人才了。”
李泰小声嘀咕着,“要是这个武士彟不肯来怎么办?”
张阳揣着手,“先动之以情,然后晓之以理,据说他长年在外很少顾及家人,他应该很想念他的家人吧。”
“用别人家人来做要挟,你真不是君子。”
“什么要挟?我哪里要挟了,我只是为了他设身处地着想。”
“伱连当年从龙之臣都要算计,你不是什么好人。”
张阳无奈道:“要不在考虑考虑,反正我不着急生意上的事,我这就和上官仪说还是不要请武士彟了。”
“这件本王来办,我担心你把握不好分寸。”
“那就有劳魏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