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得益彰。”
阮烟雨看了看他,却不愿附和他的话,笑道:“我最喜欢的一首梅花诗却不是这等直写梅花之句,而是东坡先生的红梅:‘怕愁贪睡独开迟,自恐冰容不入时。故作小红桃杏色,尚馀孤瘦雪霜姿。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诗老不知梅格在,更看绿叶与青枝。’除最后一句外,前面并未点出是梅花,然情志姿态生动有趣,又像是在说梅花,又似是在说美人,当真别致可爱。又有最后一句点出俗世之愚,只看到梅花的美丽皮相,却不知梅花的品格才是其魂魄所在。”
赵瑄竟不知她有如此见地,不由大为赞赏,点头道:“果然娘子高见,倒是我愚了!”
阮烟雨低头笑了笑,道:“我可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殿下可别多心。”
赵瑄忙道:“是是,我知道。”见她含笑低头,心里热热地,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半天才道:“娘子都喜欢什么花?”
阮烟雨想了想,道:“我最喜者,一为梅花,二为荼蘼,前者为启春来,后者只送春去,倒不似春日百花盛放般繁华热闹地可厌,只是梅花太孤,荼蘼意颓,倒不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又不与世同喧,温柔清美,惹人怜爱。”
赵瑄看了一眼她腰间垂下的羊脂镂空白莲玉香坠,他记得这个香坠她一直带着,笑着道:“莲花有佛性,出污浊而得清净,光明无染,自在解脱,我也最喜欢莲花。”
阮烟雨忍不住噗嗤一笑,看着他双手合十,拜道:“是,多谢澄净小师父点化!”
赵瑄咧嘴一笑,笑得有点傻,阮烟雨就红了脸,笑着低下头不理他,赵瑄见她侧脸娇羞可怜,鼻尖翘翘的,突然很想捏一捏,好在忍住了,低低道:“你若喜欢等夏天的时候我就带你去夏怡宫的渡香湖,那湖比依柳湖还大,到了夏日,半边都是莲花,咱们乘着小舟穿行其间,采莲赏荷,乘凉纳暑,岂不美哉?”
阮烟雨听了也十分向往,出神道:“‘人来间花影,衣渡得荷香’,果然极美!”
“那你是答应了?”赵瑄情不自禁地走近一步道。
阮烟雨一回头就对上他灼灼的眼,不由心中狂跳,低头道:“我可没说!”正好赵姝叫她,她便低着头与他擦肩而过,与赵姝和彰儿一起玩雪去了。
赵瑄心里像灌了蜜一般,自个傻乐了半天,直到彰儿像看傻子一样看过来时才正了脸色,一本正经地吩咐下人们在草庐里温酒摆饭。
四人在草庐里用了饭,有赵瑄管着三人一人只喝了一杯酒,饭后赵姝拉着阮烟雨和她一起去睡午觉,赵瑄只得依依不舍地送了彰儿回太子妃那里,自己回到寝殿里却怎么都睡不着。
本善见自家主子辗转反侧的一看就是害了相思病,咬了咬手指头,道:“殿下,要不属下去把阮娘子约出来跟你私会?”
赵瑄瞪了他一眼,本善就知道自己出了个馊主意了,毕竟别宫里这么多人,万一被人看见了不知要传出什么闲话来,九公主他们也真是的,上午那么好的机会,他都尽力拖着宫人们晚些找到他们了,竟然都没想起来帮个忙让这对儿小鸳鸯单独待一会儿,不知道他家主子内心有多煎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