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大一个,有着很大的古铜色的锁,也是那把锁把梳妆台的镜子砸出了裂痕。柜子立在墙边,里面装了很多废旧物品,地方很小,进去后要蜷缩着身体,后腰处有什么东西会硌着他,白天时打开柜子仔细看的话,会看到那是红布包起来的斧子。
如果被扔进箱子里还好,地方很大,他坐在叠起来的小被子上,靠着旁边的被子,经常会睡着。不过夏天的话就比较难过了,穿着紧绷绷的裙子,待上一会儿就很热了,过得十分煎熬。
他在刚开始时很怕黑,扯着嗓子哭喊,黑暗中所有东西都像吞噬人的魔鬼。在柜子里会有一点光透进来,衣服上的图案像是青面獠牙的鬼,伸手摸到的玻璃球好像人冰冰凉凉的眼珠,周围有呼吸声传来,也许墙里埋着尸体,如果有杂物掉下来发出声音,更是了不得,吓得他哭也哭不出来,一直盯着那处透进来的阳光看,一条细长的光线,渐渐地,消失不见。
谢楚分不清那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就像他分不清这段记忆属于谁。但无论是谁的,那种感觉再提起时,仍旧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痛苦地推着桌子,椅子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桌子没有动,而他却被推得往后窜了一些,他蜷缩起膝盖,抱着双腿将头埋下去,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气管,他张开嘴用力地呼吸起来,就好像浮出水面的鱼,肺部的空气似乎一点点被挤压出去,不可以,不能再想。
那不是他的妈妈,他的妈妈是一个温柔的人,像壁画上的一样。
那个把他的头发扯痛还要打他的妈妈是假的。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终于,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小兽一般的呜咽,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响,他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整个人从椅子上跌落下去,侧躺在地面上,缓缓展开身体,却无法控制一般,小幅度的抽搐起来。
第49章
郁春和看着躺在地上的谢楚,神情是冷漠的。谢楚与郁宝的差别很明显,他不至于认不出来。
只是……
他想见到那个叫做安安的女孩儿,他必须这样做。
人格转换经常在突然间发生。
谢楚安静下来。
苏维安缓缓将身体展开,他叫了声:“妈妈。”随后坐在地上,目光茫然地扫向四周,最后望着郁春和。他歪着头,神情充满疑惑:“叔叔,那个姐姐呢?你们,一起吃饭,她不见了。”
郁春和注意到眼前人的变化,面色柔和下来,他走过去将人扶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柔声问道:“是安安吗?”
“嗯。”苏维安知道他想见的是陶安安,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坚强的小女孩儿,时睡时醒,躲在角落里不太说话,可她总是会梦到很多奇怪的事情。
苏维安不会让她轻易出现,所以在每次谢楚需要时,他都会出来顶替安安。
此时,他低下头,模样看起来十分乖巧。
郁春和又问:“安安刚才说的,是哪个姐姐?什么样子的?”
“嗯……紫头发,好长,指甲尖尖的,鞋跟,这么高。”他伸出手比了一下,说:“哦,我想起了,她和一个哥哥在那里,吵,姐姐被打了,她拿着手里的东西砸了那个,看起来很凶的哥哥。”
通过描述,郁春和倒是想起了那件事,忘了是几年前,在他还对女人感兴趣时,也有过几次约会。之所以他对那次约会有印象,不是因为那姑娘美丽动人,而是他们正在吃饭时,姑娘的前男友醉醺醺地找来了。
那可不算是一次愉快的约会,他坐在那里看两个人撕扯,突然间就不觉得那个女人漂亮了,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他确信那次郁宝是不在身边的,也没有人知道,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也无趣得很,并不能当做谈资,也许郁景明都不了解。
可眼前这个……叫做安安的小女孩儿,竟然可以“看”到?
郁春和对她有十足的兴趣,这让他觉得,即便郁宝的病没有治好……也不是件麻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