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骂得狗血淋头,赵七意犹未尽,还想再开口,却猛然瞥见一个人影自暗处窜出,迅雷一般朝那两人袭去。
“小心!”赵七惊呼出声。
害怕岳听松被人暗算,他一边大喊一边攀着树枝使劲探头张望。不料这槐树被他又爬又折,早已不堪重负,此时又遭狠手摧残,便发出“咔嚓”一声哀鸣。
一时间,万籁俱寂。
赵七小心翼翼扒住树干,屁股坐着的那丛枝桠已然断裂,稀里哗啦朝下滚去。他正庆幸自己身手敏捷,突听见一连串不祥的“咔嚓”声响,随即身子一沉。
“哎呀——”
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赵七被树叶枝条噼里啪啦打得生疼,手脚拼命挥动,却根本抓不住什么,眼见就要重重摔到地上!
突地,一道残影划过,赵七去势陡然一缓。那人双臂就似铁铸的一般,将赵七牢牢抱住,一连翻了好几个滚,才堪堪消去力道,让两人安稳地停在地面上。
“呼。”岳听松抱着赵七,长长舒了口气,“好歹是赶上了。”
赵七眨眨眼,搂住他的脖子,真心实意地称赞道:“岳少侠,你真是太厉害啦!”
岳听松朝他笑了笑。
赵七觉得这表情有些古怪,心想这小子这次怎么一点都没不好意思,就见到他嘴角缓缓溢出一丝鲜血。
赵禹成的脸孔从岳听松身后浮现,面上尽是阴霾。
赵七全身寒毛倒立,一种莫以名状的恐惧迅速滋生壮大。他抖抖索索地摸上岳听松的左肋。
那里湿漉漉的,有一点冰凉而坚硬的东西,散发着森森寒意。
“别怕。”岳听松低声道,“闭上眼睛,很快就好了。”
赵七使劲摇头,嘴唇变得煞白。泪水大滴大滴地划过脸颊,他却依然睁大眼睛看着他,仿佛害怕错过什么。
岳听松叹口气,扯了块衣裳遮住赵七的双眼。赵七听到岳听松发出一声闷哼,他知道是赵禹成将剑拔了出去。
“现在悔改,我还能饶他一命。”赵禹成的声音冷得像冰。
“别……别杀他……”赵七试着从岳听松怀里挣脱出来,想去给赵禹成磕头求饶,想说自己愿意被挑断手脚筋,但是他被抱得太紧了。岳听松根本不打算将他放下来,他就好像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生怕一松手就又消失不见。
赵七不知道岳听松这样疼不疼,他只知道自己的心疼得不行,恨不得那一剑是刺在自己身上,也会比现在要好过一些。
“放心,我没事。很快就好了。”岳听松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跟平日并无差别,好像并没有刚被人捅了个透穿。
但赵七已经嗅到越发浓重的血腥气息。那是令人恐惧的死亡味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