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七让他回想起许多许久未曾唤起的感情。虽然只是浅浅一杯,他却有些微醺了。
“你以后就是赵家另一个主人,不用再自称奴才了。”赵禹成柔声道,“阿棋,你怎么不叫我禹成哥哥了?”
赵七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这赵禹成肉麻起来更加不是个东西,当年他刚来的时候,动不动就对赵禹成直呼其名,也不自称奴才。赵禹成就让人记着数,白天叫错多少回,夜里就要被插多少次喉咙,把他整治得够呛。
可现在情况特殊,他一直是个识时务的英雄,便又斟了一盅酒,举着低低唤道:“禹成哥哥。”
赵禹成嗯了一声,将酒液含在口中,正想寻他的唇渡过去,却见他瑟缩地望着自己,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
有些事情,还是留在成亲的时候做吧。
“好了,闲话说完,该说正事了。”赵禹成坐直了身体,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这两天一反常态,现在又来无事献殷勤。咱们相识这许多年,我总不会连这点小算计都看不出——你是打算自己交代,还是让我问你?”
赵七已经又倒满一杯酒,听闻此言,手抖了抖,洒出来一点。赵禹成眯着眼睛,忍不住将那沾着酒香的纤白手指含入口中,把赵七吓了一跳。
“老爷,别这样……”他微微推拒着,“我、奴才是想求您件事。”
赵禹成自知失态,可见赵七这副含羞带怯、却不敢明言拒绝的模样,心中更是有股抑制不住的冲动。惊觉沉寂已久的欲望竟有抬头之势,他自己端过酒杯,借冰冷的酒液强行平复下起伏的情潮,方道:“说吧。”
赵七咬咬嘴唇,小声问:“成亲之后,老爷还会让他们……弄我吗?”
赵禹成久久凝视着他,忽而一笑:“我说你怎么转了性子,原来是担心这个。”他挑起赵七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把玩,反问道:“你觉得呢?”
赵七低头为他斟上酒,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昨天那样,我实在受不住了……今后也不想再去伺候别人……”
“哦,你是说,以后想只被我肏?”赵禹成接过他递来的酒杯,一边品味着烈酒入喉的快意,一边欣赏着赵七脸上的羞窘,缓声问,“是这个意思么?”
赵七沉默良久,直到赵禹成又自斟自饮了一会儿,才张了张嘴,挤出一个“是”。
“是什么?”赵禹成心情大好,他要听赵七亲口说出来。
出乎意料,说过无数下流话的赵七竟然脸红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我以后,只想跟、跟我的良人这样……做。”
赵禹成的心突然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当初我九死一生将你救出来,可你为了不让我碰,做了什么?今天要来求我,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他想让自己硬起心肠,可或许是酒乱人性,即便提起这恩将仇报的小人行径,竟然也没有他激起多少恨意,比起威胁,语气更近似逗弄。
“禹成哥哥……”赵七捧着酒杯,怯怯地看着他,声音有些哽咽,“不要再欺负我了。”
“呵呵。”赵禹成兀自低低笑了一会儿,举杯一饮而尽,自语般地叹息道,“若你能一直这么听话,我又怎会舍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后来,便成了些含糊的呢喃。而他整个人也渐渐滑落下去,最后伏在桌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老爷?”赵七推了推他,小声唤道。
赵禹成纹丝不动。
“赵禹成?”赵七又紧接着轻轻叫了一声,“赵禹成大王八?”
见赵禹成毫无反应,赵七立马仰天无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