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又能怎样。除了一颗爱的更多的心,她依然还是最初那个在感情面前不愿收敛的自己,一时忘情,为爱所驱,结果却如飞蛾扑火。
这一辈子的徐致深,他的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而她来的太迟了,已经没有多少位置能够给她了。
现在她只能先后退,离开,慢慢地疗伤,等待自愈。
幸好,留给她的,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很长。
……
公馆里原本就总时时显得寂寥,今早从甄朱走了后,连德嫂仿佛也无精打采。
晚上,徐致深从外归来,看到她一人团坐在空旷角落的一只椅子里,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急忙跳了起来,叫了他一声。
徐致深径直上了二楼,推开卧室的门,开了灯,目光习惯性地朝着床的方向看去。
那张宽大的床上,铺着雪白的,看不到半点折痕的床单。
床上空荡荡的。
徐致深在门口停了片刻,走了进去,浴室出来,发梢还在不断地滴着水,滴到他敞着的睡袍衣襟和宽厚紧实的肩膀上,他习惯性地弯腰去拉床头柜的抽屉,手碰到把手,仿佛想起了什么,在空中停了一停。
他慢慢地直起身,信步踱到了那扇开着的窗户前,站在那里,朝外眺望而去。
站在这里,从一楼大厅出去直到大门,视线一览无遗。
他望向此刻漆黑的铁门方向,眼前浮现出今早那个一直躺在地上的信封和那个提着只箱子、翘着小下巴,头也不回走出铁门的背影。
王副官在傍晚的时候,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她今早出门后,先去医院找了护士唐小姐,仿佛和她合租,住的地方是开滦胡同的一间旧平房,环境并不好,随后去电话局打了个电话,还去了趟旧衣铺,看起来,手头应该十分拮据。
最后王副官还小心地问他,要不要去将她接回来。
徐致深靠在窗边,呼吸了一口带了秋凉的夜风,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敢断言,她身边没几块钱。
等她知道,这里不是她的川西乡下,她自然就会明白,什么才是对她最为有利的选择。
他等着她自己哭着鼻子回来,求他。
……
第二天,甄朱早早来到了位于使馆里的英商公会,开始工作,一开始是试用期。
她聪明,勤奋,沟通顺畅,很快就熟悉了环境,上手极快。
这里事情很多。办公室负责和在津几百家与英有业务往来的洋行日常业务,港口船舶往来,和中英两方政府与使馆间相关部门的沟通往来,还有大量繁复的不容差错的文件和票据事项,而道森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却是个工作狂,工作中非常严厉,讲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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