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离席出府,郑氏才叹了口气:“这兄弟两个闹的如今这样,大姐姐看了,该如何伤心难过。”
高孝礼沉了沉声:“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劝的我也都劝了,这里头没有旻哥儿什么事,昱哥儿自己看不开,谁也拿他没办法。”
薛成娇抬头看过去,发现高孝礼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她心下咯噔了一声,忙挪开了眼睛。
高孝礼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收拾了一番,往部里去了。
郑氏自然把这些看在眼里,手在薛成娇手背上轻拍了两下,状似抚慰,只是话不多说一句。
再说兄弟二人一路到谈家,正是谈昶年带着几个小一点的弟弟出府相迎的。
谈家的几个兄弟里,谈昶年年纪最长,为人处世跟崔旻倒是极像。
他这些弟弟里,要说谁能拿得出手,也就只有一个谈昶旭了。
谈昶旭是个无论什么时候都笑脸相迎的人,通常这种人会让人觉得虚伪不真实,可偏偏谈昶旭身上就没这样的气质。
谈昶年带着众人一路进府,自然先去给谈家老祖宗请了安。
谈家这位老祖宗,如今早已颐养起来,府外事务鲜少过问,一应大事小事全都交给了谈家大老爷谈益川。
谈益川此人崔旻早有耳闻,不说刘光同与他说过多少,只说入京以来所闻者,便也很多。
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活脱一个纨绔子弟,虽然是家中宗子,可一概庶务皆不上心,后来谈家老祖宗把他撵出去了两年多的时间,他竟真的学好了。
再回到家中来,料理家事也好,处理外间人情世故也罢,竟是一等一的好手。
不得不说,谈家这位老祖宗是个狠角色,对儿孙们是绝不溺爱的。
想到溺爱二字,崔旻不由的看了崔昱一眼,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从谈家老祖宗那里出来,再往谈益川的书房去,还有好长的一段路。
崔旻心念转了几转,开了口:“上一回成娇进宫请安,贵妃叫带出来的东西,她粗枝大叶的,也不知弄坏了没有。”
谈昶年走在前面,崔旻看着他的身影明显是顿了一下的,于是心中冷笑了几声。
“怎么会?”谈昶年笑着反问了一句,“还没谢过县主跑这一趟,阿绩也是个没计算的人,县主特意来送东西,竟连杯茶都没吃,就叫县主走了。”
滴水不漏的回答,反倒更让崔旻觉得有问题。
谈昶年只说谈绩,绝口不提那只锦盒。
如今他已然快要做崔家的女婿了,对着他们兄弟二人,竟还是防备至此,可见谈家对自己如今的处境是心知肚明的了。
崔旻不再多问,只笑了笑:“那也没什么,难道还没有上门来吃茶的日子吗?”
于是众人便都笑了起来。
崔昱听得有些茫然,不情不愿的扯了崔旻的衣摆出,见崔旻回头看过来,就冲他皱了皱眉头。
崔旻只对他摇头,示意他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崔昱眸色更黑了些,一言不发的跟着众人进了谈益川的书房。
谈益川见了小辈们进来,便收了手中的书,招手叫他们坐,而后才看向崔旻:“你到京城也好几个月了,一直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