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点点头,估计是看邢妈妈脸色不好,这才没有再多问下去。
邢妈妈便又交代了二人几句,才向着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回去了。
再说崔旻那里,自薛成娇这边出来后,径直就往刘光同那边过去了。
刘光同似乎是一早料到了他会跟过来,早打发了新禄在门口等着他。
他到了门口时,新禄先拱手礼了礼,跟着就推开了门:“刘公在里头等您。”
崔旻一愣,眯了眯眼睛,抬腿迈了进去。
一进了屋,就瞧见刘光同正对着棋盘摆弄不停。
他嚯了一声近前去:“刘公兴致不错。”
刘光同听他语气并不怎么好,手里的黑子撂下去,转过脸来看他:“怎么着?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就这么个语气?”
崔旻也没同他客套什么,径直往他对面坐了下去。
等坐下之后,盯着棋盘打量了半天,没回刘光同问的话,反倒先摇了头:“黑子全死了,只怕饶是刘公,也无力回天了。”
刘光同啧了一声:“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崔旻这时才抬眼看向他:“刘公应该知道,这些事情我之所以没有告诉成娇,就是不想她病中多思。”
说完后,他叹了口气,那一声虽然很平,可是却又饱含无奈。
刘光同翻着眼看他,没有回话。
崔旻默了半天,才又开了口:“我倒宁愿她此时怪我。”
刘光同冷笑了一声:“你也好有意思,难不成你和谢鹿鸣的心思还是一样的吗?”
崔旻听他提起谢鹿鸣,一时不解,便询问出了声:“他又做什么了?”
刘光同肩头一耸:“他已经回家去了,临走前跟我说,对崔瑛,他是势在必得,然则他不愿崔瑛过多的接触这世上的阴暗一面,崔家像个染缸,他希望自己能够尽早的把崔瑛从这里头捞出来,免得她将来被染的一塌糊涂。”而后他稍稍顿了顿,挑眉看崔旻,“你也打算把薛家的小丫头保护成这样吗?我以为你是想叫她学会如何揣摩人心、算计人心的。”
崔旻一时哑然。
刘光同看人是准的。
薛成娇和崔瑛并不相同。
谢鹿鸣不希望崔瑛涉足阴谋诡计之中,这是应该的。
然而薛成娇本身就是个有主见的姑娘,诚然,他也不希望自己一心爱护的姑娘过多的算计人心,终日郁郁不得欢。
但是要他像谢鹿鸣那样,一味的把人护在羽翼之下,不叫她有一丝的自由。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实在埋没了薛成娇。
他深思了许久:“我和他不一样。”
刘光同眯了眼:“那你跟跑到老子这儿来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崔旻忍不住扶额:“孙娘子到津县给她看过脉之后,我私下里去问过一次。成娇现在的身体亏损的很厉害,自从上次呕了血之后,精气神就一直没能养全了,再加上本来就被下过一次药,而且她心里一直都憋着一团气,孙娘子说了,就算是拿再好的药给她进补,也要她自己舒心开怀,才能有所作用。”他叹了一声,冲刘光同摇着头,“刘公把这些告诉她,她少不了又要多思多忧。你今天也见到了,她现在瘦的不像样子,脸上一点儿的血色也没有,我每日看在眼里,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