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成娇,却是一直在深思,该如何开口。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薛成娇抽回自己的手,定了定心神:“我不是从前的薛成娇了。”
邢妈妈一时没明白过来,反倒噗嗤一声笑了,爱怜的在她头顶摸了摸:“是,我知道,姑娘如今长大了,不是从前那个小丫头了。”
“不,”薛成娇摇着头,又继续道,“我是说,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是重生而来的人。”
邢妈妈落在她头顶的手陡然一僵,连脸上的浅浅笑意也挂不住了。
薛成娇看在眼里,知道自己的这些话,对她来说是巨大的冲击。
然而话已出口,就是覆水难收。
她想了想,又继续说下去:“妈妈一定很奇怪,当日姜云璧进府,我怎么会那样不待见她,而且崔瑛推我落水,我又是为什么一转醒反倒先替她说项,更有甚者,后来婶娘到应天府,我怎么突然之间就主意那样大,借姨妈的手自己打发了她,是不是?”
邢妈妈有些楞愣的点了点头,怔怔的回道:“是。”
“算计姜云璧,是因为前世她踩着我上位,最后嫁进了崔家去。替崔瑛说项,是因为我知道她心性不坏,且是崔家最知道深交的一个人。而至于婶娘的事情,与前世相比,虽然提前了许多,但是我在她一到应天府时,就已经知道了她的来意,所以主意是早就有了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当日她伤我,实则是我有意为之的。”
邢妈妈倒吸了一口凉气。
旁的都没什么,可是姜云璧——
“什么叫踩着你上位?”
薛成娇抿唇:“还记得钱氏想算计我名声尽毁吗?前世里,是周氏和崔琦算计我的。她们把我骗出府去,为人所掳,两日后我安然归家,可是老夫人把姨妈责骂了一通,再之后,我被嫁到了邓家去做了填房太太。崔家收了邓家的彩礼,却一箱子陪嫁也不肯给我——”她说着,不由的苦笑,捂了捂脸,“这样没脸的事情,老夫人都做出来了,前世她是真的厌弃我的。”
邢妈妈嘴.巴张的很大。
薛成娇说的这些事情,简直是匪夷所思。
可是她又说的有模有样的,叫人一时摸不准。
邢妈妈颤着手,摸上她额头处。
薛成娇稍稍别开脸,躲过了邢妈妈的手:“我没有烧糊涂。”
她说着,眼神稍微暗了暗:“妈妈若不信我,只管来日再看,但是这件事我一直压.在心里,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今日告诉了妈妈,妈妈但凡为了我好,可千万不要再告诉旁的什么人。”
邢妈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话,轻咬了下唇:“什么叫来日再看?姑娘……你不要吓我。”
薛成娇笑着摇头:“来日谈家一定会出事,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我也说不准。还有就是——陆秉均会调任入京,谈昶年也会入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