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心照不宣而已。”
“阿瑛——”薛成娇下意识的叫了她一声。
她手一抬起,想反握上崔瑛的手。
可是崔瑛收手很快,她扑了个空。
薛成娇抬起头来看崔瑛。
崔瑛的笑,还是一如往常,只是那双时常带着笑意的眼,流露出伤感来。
“成娇,我推你下水过一次,为我祖母瞒过你一次,你利用我一次,害了我们四房一次,算不算扯平了。”
这是平静的在问她。
薛成娇心头一震:“算。”
“其实不算,”崔瑛连退了两步,很是正经的同她礼了礼,“荷塘里的那一次,是生死攸关的,始终是我欠了你的,只是你不跟我计较罢了。咱们这些姐妹之中,连大姐姐我都不曾真心的拜她一礼,今日是我给你送行,也是我早就欠了你的一个赔礼,咱们——”她拖了音,“后会无期。”
崔瑛说完后,夺门而去,她走的很急很快,没有给薛成娇任何追上去的余地。
其实薛成娇身形是动了的。
只是她忍住了。
追上去做什么呢?
这样的场景,她早就想到了的。
毫无芥蒂,是再也不可能的了。
她敏.感多疑,日后与崔瑛相处,少不了会想起这次的事,生出几分防备。
崔瑛倒是洒脱,只可惜她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被这样利用过一次,实在很难再推心置腹的相交。
崔瑛说欠了她的,其实她们两个人之间,哪还有谁欠了谁?
四房这次把柄被老夫人和刘光同拿住,将来一旦闹了出去,照样是生死攸关的事儿。
她走了一着狠棋,将了崔溥和钱氏一军,只是崔瑛不懂罢了。
邢妈妈找到这里来的时候,薛成娇已经一个人在这儿坐了大半个时辰。
她进了屋,看薛成娇有些呆滞,蹙了眉头上前去:“姑娘?”
薛成娇回过神来,哂笑一声:“崔瑛走了。”
“我知道,”邢妈妈叹了口气,“姑娘和瑛姑娘,都说开了吗?”
“妈妈,”薛成娇仰头,冲她摇了摇头,“我和崔瑛的这个结,解不开的。”
邢妈妈无奈,又伸出手爱怜的在她头顶摸了摸:“这件事情,错不在姑娘,也不在瑛姑娘。姑娘不要想了,既然自己有了主意,就该铁了心才好啊。”
是啊,她自己选了这条路,就该铁了心能接受才行。
只是,到底崔瑛还是有些不同的。
她本以为重生一次,决计不会轻易与人交心。
但是崔瑛曾经那样信任她,保护她,还为了她,跟崔琅起过争执。
薛成娇苦笑一声:“反正已经这样了。”
邢妈妈扶着她起了身,声音放的很轻:“姑娘不是让燕桑找燕怀来吗?他人这会儿进府了,姑娘要过去吗?”
于是薛成娇才重新打起精神来,只是临出门,脚步又顿住,回神看了一眼那幅画,抿了抿唇:“叫人把画重新装裱,给崔瑛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