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同这才收了脸上的不耐烦:“我才从她府上回来,她又想起什么鬼点子了?”
新禄摇了摇头:“县主打发燕怀来,问了八个字。”
刘光同唷了一声,似乎来的兴致:“哪八个字,说来我听听。”
“若要反击,可否成行。”
刘光同听完,眼中立时就多出了深思的意味来。
小丫头叫人揉搓的多了,终于也想要反抗了吗?
“新禄啊,”刘光同整个人又往下歪了歪,“我懒得折腾了,你一会儿去一趟县主府。”
新禄楞了一把,反手指了指自己:“大人是说我吗?”
刘光同咻了一声,给了他一个白眼:“你问问小丫头,她如果跟你说将计就计,那你就告诉她,这事儿可以,老子帮她。可她如果还是想叫我出面,那你就告诉她,老老实实去京城,应天府的事情,跟她没关系。知道了?”
新禄仔细回想了一下刘光同刚回来时候说的那番话,心中隐隐的明白。
刘光同从不是个好多管闲事的人,说白了,薛成娇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肯帮她插手崔瑛的事儿,已经高看了薛成娇不知多少了。
如果薛成娇这次还指望刘光同帮她对付崔家四房,估计刘光同都要觉得她不知好歹了。
就算有崔旻的面子,只怕也没用。
新禄点点头,嗳了一声应下来。
刘光同又叫了他一声:“其实薛家这个小姑娘,我正经还是挺喜欢的,你好好跟她说,别叫我失望。”
新禄心一沉,嗯了一声,就匆匆出门去了。
等到他再次回到刘光同的这间屋子时,已经是近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天色昏黄下来,屋外有风声响起。
刘光同躺在那张虎皮上,已经眯了一觉。
他素来惊觉,因听见有开门的声音,眼睛便立时睁开了。
拿手揉了两把,见是新禄进来,沉了声:“问好了?”
新禄听他声儿沉沉的,还有些闷,再看他一脸困意,就先去倒了杯水,给他递过去。
刘光同接下来,一饮而尽,才又问:“怎么说?”
“县主说,她打算二月十二再动身,如果时间来不及,就再推几天走。”
刘光同手中的茶杯随手撩开,就笑了起来:“不错不错,老子看人还是准的。”
新禄撇撇嘴:“不过县主也说了,她拿不准四房什么时候会动手,只是这几日她会去崔家走动。”
“哦?”刘光同扬了音调,“那她是怎么想的?”
新禄弯腰把那只茶杯捡起来,重新放回到桌上去:“叫四房以为她要领崔瑛上街闲逛,估计四房会找机会下手,只是要麻烦大人您,这几日多派人盯着了。”
“这都不是大事儿,告诉府衙里一声,抽出二十个人,专门盯紧了她,要是出了岔子,老子活剐了他们。”刘光同摆摆手,“还有,这件事情轮不上咱们出面,叫王大头告诉衙门里,这不是还没出年吗?街上人多热闹,偷鸡摸狗的事情也不少,多派些人手,加紧巡街,明白我意思了?”
“奴才明白了,明儿一早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