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里头来了。
在刘光同看来,一个小小的薛成娇根本成不了什么事儿。
四房会刻意的把这些事情告诉她,无非还是希望长房能插手此事。
但是分宗的事情闹了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好意思去跟老夫人或是崔润开这个口?
所以便只好借薛成娇的口,说给润大太太听吗?
“那你为什么不找你姨妈帮忙呢?”刘光同摸了摸下巴,“按我对高孝礼的了解呢,他这个人一贯是这样的。崔家的事情,他肯定不会插手去管,是吧?”
薛成娇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叹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姨妈呢?”她嘴角扬了扬,“四房打什么主意,我也不是全然不知的。况且我只是为了阿瑛而已,并不是为了他们四房。”
刘光同便立时唷了一声。
他却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拎的这样清楚。
她要保的,只是一个崔瑛。
崔家四房将来如何,同她毫无干系。
“那事情也出了这么久了,你可有什么头绪了吗?”
说起这个来,薛成娇眼中的光芒立时就弱了大半。
刘光同看在眼里,便立刻清楚了。
这个模样,多半是之前已经有了主意,只是后来发现,这路子行不通。
于是他敲了敲石桌:“你那条行不通的路子,说来我听听?”
薛成娇呀了一声,猛地抬头望过去:“您怎么知道……”
这话问得多傻。
对面坐的是什么人?
他是跟在今上身边十多年的人,从小生活在皇宫高墙之内,更见多了黑暗和阴谋。
自己的这点儿小心思,只怕一个眼神,他就能看穿了。
于是后话没再问。
薛成娇只是想起康家的事情,并不知该不该向刘光同再问。
崔瑜那日说起来的时候,就明确的说了,这是他们四房不愿意提起的事儿,既然自己都不愿意提,就更不愿外人再去回想那段往事了。
只是眼下刘光同盯着她,目不转睛,她被看的久了,人仿佛也老实了很多。
只听薛成娇轻咳了一声,就说道:“我本来是想找找康家的那位小少爷,若他还在人世的话……”
她半句话出口,刘光同就冷笑了一声:“他当然还在人世。”
薛成娇一怔:“怎么?您知道?”
刘光同呵了一声:“康家的那段旧事,我当然知道。”他反手指了指自己,“当年来应天府传旨,一路押解康明德进京的,就是我。”
薛成娇浑身一震。
原来刘光同竟是亲身参与过当年的事情的。
刘光同见她不说话了,就啧了一声:“康家人也算倒霉,碰到崔溥这么个姑爷。”说到此处,他似乎很不屑似的,脸一偏,啐了一口,“崔家这兄弟几个,没一个好东西。”
薛成娇眉头深锁,这是把她姨父也骂进去了?
因崔润一向待她不错,她便有些不悦起来:“刘公这么说,却又是为什么?据我所知,当年是溥四叔上折子求情,力保康氏一族的,其后也是四叔出主意,叫他们搬离应天府,永世不再参与朝堂之事,以免再遭陛下猜疑。”
“你哪里听来的混账话?竟把崔溥说成了大仁大义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