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的意思,她明白,长住崔家是不可能的。
而且就目前的情形看来,崔家可谓内忧外患。
陛下究竟打算怎么安置崔家,这是不得而知的。
留在崔家,没什么好处。
言外之意,就是她解决了崔瑛这件事后,还是要进京去。
“我会让姨妈给舅舅去信的,”薛成娇吸了口气,“两位表哥不是都在京城吗?舅舅收到信,让表哥回来接我,我也不敢一个人上路。”
高孝礼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嚯了一声,无奈的摇头:“你这是都想好了,才来跟我说的啊?”
薛成娇的语调软了又软,带上了些撒娇的意味:“那舅舅依不依我呢?”
“若不依你,难道强行将你带走不成?”高孝礼的眉目间和软下来,唉了一声,“可你要记得,凡事量力而行,你能做的只管尽心去做,可做不到的,也莫要强求。崔家的人,个个是人精,容不得你翻云覆雨的。要是待不下去了,就给京城送信,我让你表哥他们回来接你。”
薛成娇心中一软,满心欢喜的应了下来,又恭维了高孝礼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退出了他的书房。
崔瑛这件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却也难。
只要崔瑛喜欢上了别人,自然就没有陆靖淇的事儿了。
可崔瑛长在内宅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能喜欢谁?又能接触谁呢?
薛成娇不由的苦恼起来。
回到清琉弄玉时,她脸色也不是很好,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些棘手的。
燕桑服侍着她换了衣服,看她神色不好,放慢了语调:“姑娘看起来有心事?”
薛成娇愣愣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燕桑,如果你想让一个人喜欢别人,有什么好办法呢?”
燕桑咦了一声,有些不解,可还是回道:“平日里多相交呀,或是多提一提这个人的好处,时间久了,自然的就会上心了吧?姑娘怎么问这个?”
薛成娇摇了摇头:“可是这个法子行不通,又要怎么办?我说的这个人,她是姑娘家,出不了门。而要她喜欢的那个人,还没个影子呢,我上哪里找他的好处去?”
燕桑一听,就明白了一大半,噗嗤一声笑出来:“姑娘是替瑛姑娘操心呢?”
薛成娇也不瞒她,唉声叹气的,伸手拔下簪子撂到妆奁里:“这事儿我一点主意也没有了,又在舅舅面前夸了海口,还不知要如何呢。”
“姑娘想是这些日子太忙,都给忘了,”燕桑接过手,替她把簪子摆放好了,才又续道,“上个月,姜家的那位少爷,可是在席上打听瑛姑娘的消息呢。”
薛成娇啊了一声。
是了,她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上个月底,姜文琢在她名下的那间酒楼会友,那会儿燕桑的弟弟还在酒楼里打杂帮忙,上菜的时候隐约的听了两句。
因为有薛成娇早前的吩咐,所以他对这些事情,就多留了几个心眼儿,多听了几句。
后来这事儿自然是告诉了燕桑,燕桑又说给了薛成娇听。
一开始的时候,她是赶到惊诧的。
不过很快也想明白了。
姜文琢在镇江府什么样的姑娘都见了,乍然到了应天府来,世家贵女何其多,那日在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