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总却不像韩韵那么好糊弄,他道,“最后方案还是通过你们来确定,报上去的嘛,你们是政策中枢。”
许晏清连忙抬了抬手道,“您只知其一,我们不过是核定方案与现行政策有没有冲突,其他的内容,我们是不负责的。”
鲍总举着杯子,拇指和食指微微搓了搓道,“你就添加一点点内容——”
“老鲍,走吧,我们进去了。”韩建军打断了鲍总的话头。
许晏清看向自己的老丈人,仍然是没什么明显外露的情绪。
这些年,他越发沉稳了,韩建军也觉得,自己越来越拿捏不住他了。
这时候,苏家老爷子说话了,虽然他已老迈,说话却还是有分量的,他的手上满是皱纹,却抬了一抬,对许晏清道,“晏清的人品还是可以相信的。”
老爷子都这么说了,余下的人只能作罢。
许晏清想,自己能撑到现在,大概也是因为,至少苏家这位老爷子,从来心如明镜。
他知道,自己哪怕不肯从善如流,却也绝不会落井下石。
对善于平衡之术的苏老爷子来说,他是韩韵的另一条退路。
也是苏家的另一个出路。
席间觥筹交错,许晏清却觉得压抑。
他出门,走进院子里,人也不少。
碰到了久未谋面的韩初,两个人抬手,算是打了招呼。
许晏清在他对面坐下,两个人占着花园的一隅。
韩初看着他,突然问,“听说你想离婚?”
许晏清眉头一挑,他问,“你听谁说的?”
韩初指了指他道,“你这副样子告诉我的,虽然我主要领域在行政和经济类,但是民法也涉猎一些。”
许晏清松了表情,笑了一下,算是默认。
两个人算是这个家里的异类,韩初从来没有靠过韩建军,而是凭着自己本事闯天下。
许晏清虽然身在曹营,却也未曾妥协过。
这些年韩建军不管大大小小的政策,总想着办法施压给他,让他在制定的时候夹杂点私货,他都不肯。
要不是苏博徒老先生帮他撑着,韩韵又是真的放不下他,他可能也得落得个玉石俱焚的下场。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韩初给他递了杯茶。
许晏清问他:“今天你怎么会来?”
韩初耸了耸肩,指了指里面道,“老金惹了点麻烦,叫我来帮忙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