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离子散,又怎能过的好?当年你出手迫害,今日若是想欣赏战果,只怕也要令你失望了,师父虽妻离子散,但他还有我们,还有朋友!”
铁风扬冷笑一声掷下茶杯,起身便走,铁忆霜急忙问道:“父亲,如何处置此人?”
铁风扬衣袖一摔,已到唇边的“杀”字生生咽下,闭目沉吟,若他真是那人的弟子……自己是真的心中有了愧疚了吗?罢了,罢了,先留他一命吧,睁眼对铁忆霜道:“且关着吧。”走到门边,忽又站住,回身对铁忆霜道:“记住他的身份。”转身而去。
铁忆霜愣在当场,他看出来了!
从她懂事起,父亲放任她的嗜杀,纵容她的冷血,却唯独在男女之事上管制甚严,初出道江湖之时,也有男子爱慕她的容颜,但她向来自视清高,一般男子也不放在眼里,随着年龄渐长,传扬更多的是她的残忍嗜血,大多数人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会向她示好,而她一心只想著称雄称霸,又哪里在意的了这些!
如今她已二十四、五,一个女子最好的青春年华眼看便要逝去,父亲虽有心为她觅得如意郎君,但放眼江湖,又的确没有合适的人选,便也只能顺其自然了。回头看到还强自支撑着坐在那里的易梦堂,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那日他的冒失行为定是让他追悔莫及吧,可他的举动却莫名的拨动了她的心弦。也不是没有见过英伟俊美的男子,那白云堡的白珺竹便与他不相上下,可偏偏,她却为他动了心思。
可是,父亲的提醒她又怎么能忽视,且不说他是来向他们寻仇的,就单单是年龄也不相配啊,他,得比她小了七八岁吧!
罢了,罢了!今生怕是只得孤身一人了,既无结果,就留下过程吧!扬起一抹妖艳的笑容,铁忆霜转身出了石室。那灰衣老者看了易梦堂一眼,也跟了出去。
石门一关,易梦堂登时忍不住闷哼一声软倒在石榻上。深吸口气努力调息,却换来更加剧烈的酸痛,终是放弃。喉中干渴难耐,抬眼看到石桌上的茶壶,挣扎半天,却无力起身,叹了口气,索性躺回石榻平息静气休养生息。
经过一场打斗,一天水米未进,又被绑在车上连夜赶路,易梦堂也确实累了。此时,天也快亮了吧?只是这石室不知建在何处,竟似与外界完全隔绝。想来,姐姐和琦雪此时定是为他担心,寝食难安吧!经过此事,不知琦雪会不会花些心思习练武艺,只是,有铁风扬的玄天网在,她需要练到何种程度才有能力自保呢?
他若死了,姐姐可会为他报仇?但愿不要吧,以她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做到,希望她能回去山谷照顾师父。想到师父,易梦堂不禁黯然,师父已经失去了妻子儿女,若再得到他的死讯,不知是否还能承受的住……
胡乱的想着,倦意袭来,易梦堂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一声石门摩擦的轻微声响惊醒,一个机灵想要翻身坐起,却发现全身竟无力到不受控制,就连一个手指尖都动弹不得。
这时,一身黑色纱衣的铁忆霜手捧装了茶水糕点的托盘,已笑意盈盈的走上前来。易梦堂起身不得,无奈也只能大咧咧躺在那里,不予理会。
铁忆霜将托盘放在石榻一侧,矮身坐在石榻上,刚刚沐浴过的身体散发着甜腻花香,易梦堂不禁皱起了眉头。与他一同长大的易梦兰因为常年生活在山林中,身上是如阳光照射青草般的淡淡芬芳,而白琦雪虽受尽兄长宠爱,生活不亚于官宦贵胄家的闺阁小姐,却是甚少使用香料,身上自有一股青春少女的清香,与他们相处惯了,乍闻这甜腻香味,纵然并不浓烈,也仍是让他不甚舒服。况且铁忆霜又坐的离他如此之近,更是让他反感!
铁忆霜笑看着易梦堂,如同看着自己豢养的宠物,父亲已经回了铁剑门总舵,这里便是她说了算了,而这个少年,不管他心思如何,既已落入她手,这个人,也便由着她摆布了。
不理会他皱紧的眉头,铁忆霜抬手抚上他因干渴而有些开裂的嘴唇,易梦堂不能扭头躲避,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她。铁忆霜见状一声轻笑,抬手将他扶坐起来,一手托住他后背,一手斟了茶端到他嘴边道:“喝水。”易梦堂眼也不睁,双唇紧抿。
铁忆霜等了片刻,柳眉渐渐挑起,挥手将他重重推向石壁,让他靠墙坐住,一手捏开他牙关,一手便将一杯茶水灌入他口中。
易梦堂虽口渴,却不肯就范,待她手一松开,一口水便尽数喷出,真溅的铁忆霜头上身上全是水珠,那铁忆霜到底还是个姑娘家,被喷了一身沾了口水的茶水,立刻心头火起,跳开一边冷声道:“你已经栽到了我的手里,还是乖一点吧,也少吃些苦头。”
易梦堂冷笑一声,回道:“你还是杀了我吧,也少生些气。”
铁忆霜冷哼一声,手起掌落,“啪”的一个耳光将易梦堂打的又躺倒在石塌上,向来都是别人讨好她,服侍她,如今她肯来服侍易梦堂茶水,自觉已是屈尊纡贵,易梦堂却如此不知好歹,又哪里想到易梦堂视她父女如同死敌,别说只是端茶倒水,便是当牛做马,也未必看在眼里。
看着易梦堂脸上渐渐浮起的掌印,铁忆霜却突然心情转好,一股莫名的快意涌上心头。抖抖身上的水渍,她摇曳生姿的走上前弯下身来,轻薄的纱衣下,一抹酥胸若隐若现。她伸手轻抚着易梦堂脸上的掌印,妩媚的笑着道:“你既喜欢惹我生气,那我便让你多吃些苦头好了,杀了你,岂不便宜了你!”
移身坐在他身边,抬手拔下发间一支金簪,用尖锐的簪尖轻轻描绘着易梦堂脸上的掌印,摇头叹息道:“这张脸,若划坏了,岂不可惜。”
眼见易梦堂面露愠色,铁忆霜不禁更是得意,簪尖缓缓下滑,落在易梦堂的颈上,柳眉微蹙,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商议的道:“这里?不好,若一个不小心,命便没了。”簪尖又再下滑,慢慢挑开被水濡湿的前襟,滑过微凸的锁骨,落在他的胸前肌肤上。似乎找到了合适的落点,铁忆霜轻笑着,注视着易梦堂的面容手劲逐渐加重,那簪尖便一点点刺入肉中。
看到易梦堂眉梢微抖一下,铁忆霜笑的更是妩媚,轻轻晃动金簪,让那簪尖在他的肉中戳刺。满意的看着鲜红的血珠冒出,滚落下去染红了衣襟,她手中动作不停,斜睇着易梦堂道:“叫我声好姐姐,便饶你一次。”
易梦堂自是不肯讨饶,也不屑于讨饶,更知道即便讨饶,铁忆霜也不会放过他去,反正也反抗不了,干脆闭目不理,除了那愈加苍白的脸色,便如睡着了一般。
铁忆霜等了片刻,不见易梦堂有任何反应,笑容慢慢在脸上僵住,怒火从她眼中燃起,并迅速蔓延开来,连那握簪的手也气的抖了起来。突然,她凤眼一眯,手腕轻扬,那簪子在易梦堂胸前生生划开一道半尺长的口子,深度几可见骨,热烫的血液四溅!
本以为这重重的一簪下去,易梦堂定会痛呼出声,却不料易梦堂竟无一丝反应,不免让她有一丝不快。铁忆霜伸舌舔去一滴溅到唇角的血珠,微眯的凤眼射出嗜血的光芒,眉梢高挑冷笑道:“你的血,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