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得猖狂,眼中却泛起滔天恨意,说:“日日剜心,也别有一番滋味儿。”
“为何?”,木夕追问,“在梦里,人们总是追求一个‘圆满’的。”
“虚幻的美梦有何意思,我活一日,便会保护身边儿的人圆满。”
木夕听了,很是怅然的摇头,说:“我不懂。”
少年静默片刻,突然撤了兵器,不耐的说:“你走吧。你这人,什么都不懂,没意思的很。”
木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腾空而起。但他行到半途,却被匆匆赶来的哮天犬拦住了去路。
“你去哪儿了”
木夕目光闪烁,回道:“你不在床上养伤,又乱逛个什么。”
哮天犬低声咆哮,似是警告,“就你那点儿低微法力,又乱逛什么?仔细我告诉神君。”
木夕却笑了,忽然抱住哮天犬,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说:“你不会的,你不过是担心我。”
哮天犬僵直了身子,冷硬地说:“你、你肉麻个什么?快放开!”
木夕哈哈大笑,撒开了手,又凑近哮天犬,神色认真的问了一句:“哮天,你可知天界为何要追杀那泼猴儿?”
“有什么‘为何’?”,哮天犬很奇怪,“定是做错了事罢。哦,他在天宫闹腾了一场来着。”
“闹天宫……可有伤亡?”
哮天摇头,“都是神君仙子们,哪儿就伤得了他们了。”
木夕长叹一声,说:“我原先不明白,忽然又像是明白了,但现在又不明白了。”
“你说甚么?脑子糊涂了吧?”
“或许吧……”,木夕沉思半晌,说:“我是没有梦的。但我忽然想,会不会我住的天宫、碰见的神君和你,都是一场幻梦?你说梦醒后,我是在神君的寝殿打盹儿呢……还是,从不曾遇见过神君呢?”
这下,哮天犬更确定木夕疯了,都说魇兽吃梦吃多了,脑子容易糊涂。看来木夕也是入了魔怔,在胡言乱语罢了。他便狠狠地踢了木夕一脚,喝到:“疼不疼!醒了没有!”
木夕蹙眉,不再言语。
那日他回了宫殿,在神君的门口等了许久,直到四周都泛起了一层薄薄白雾,远方的天色开始泛白。房门被骤然拉开,二郎神君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陷在了屋里的黑影里。他像往常一样大步上前,揉了揉木夕的头,笑着问:“怎么不进去?”
木夕抬头,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忽然说:“神君,我想去下界历练。”
二郎神蹙眉,“你这家伙……修炼倒是勤勉……那便去吧,只是别白逛一遭儿。七情六欲、是非对错,好歹都见过一遍,再回来罢。”
“神君,你也曾在人间,可知什么是‘对错’么?”
“这个……大概没有一定的条框吧,‘汝之蜜糖、彼之砒{霜’,立场不同罢了。懂了么?”
木夕依旧摇头,“我不懂。”
二郎神君拍了拍他的头,“你去罢,见得多了,便懂了。”
木夕拜谢了神君,摇身变作少年郎的模样,倒也显得气宇轩昂、仙气飘飘了。他往宫门口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