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萋萋哭得撕心裂肺,他还是颇为不忍的劝到:“一个负心郎而已,不值当如此。”
萋萋却哭着摇头,断断续续地说到:“我不是要阻拦他,只是还有话没对他说。”
梦君疑惑,“你想说的是什么?”
萋萋上气不接下气,答道:“我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了?我还想与他道个歉,我一直对他颐指气使,并未尽到一个妻子的职责。还有、还有……”
梦君听得心中不忍,但接下来的话,却更为骇人。
“还有,我已经身怀有孕。只是他一向不喜欢小孩子,嫌太过聒噪,我心中忐忑,不知该如何告诉他。但我真的,非常非常想做一个母亲……我今日来,是想来问一问……我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虽然同我和离了,能不能帮我一起抚养孩子?我不想让孩子没有父亲,我想着他一贯迁就我,应当会答应我的请求的……但是……”
萋萋说到这里,终于止住了哭泣。
梦君看着她从一片狼藉里站起来,神色逐渐没那么失态。梦君在心中微微叹气,旁人都说萋萋性子绵软,但若真是软弱的人,当初也不会豁出命去与人厮打,可见内里还是个倔脾气。
而这个倔脾气,在想通了之后,必定会自己抚养孩子。自己就算劝了也无用……
梦君沉默片刻,说:“日后有什么难处,尽可以来找我。你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但太过客气,反倒生分了。”
而萋萋方才发泄了一通,这会子的神情已经如常。她点点头,说:“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以后也确实需要你帮忙。”
她扫视了一圈院子,突然浮现出一个苦笑,“呀,现在就需要你相助了!我一个孕妇,收拾不了这么乱的屋子呀!”
梦君见她的心情恢复了些,竟有心思开玩笑了,也就接着她的话茬,佯怒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一个孕妇砸砸瓷器也就罢了,好好的衣服你剪它作甚!”
萋萋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那就有劳梦君替我扎了抹布了。”
梦君一挥袖子,答道:“好说好说,请我出手,定给你弄个最漂亮的。”
……
此去经年,萋萋的腹中爱子,已经长成了小小少年。
萋萋给他起了小名叫“莺哥”,因为莺哥刚生下来时,一双大眼睛就灵动可爱,哭声也清脆,像一只黄莺。不过他的原身,却是一只凤凰。也是奇了,萋萋生得孩子竟然一点儿都不像她,长相酷似了父亲,连原身都随了父亲!
萋萋很无奈,她原先以为会生出一只红色的果子狸、或是一只白色的凤凰?但谁知这臭小子,竟然肖似凤歌,让她又气又好笑。
而她也隐隐有些怅然,毕竟凤凰生性喜爱自由,早晚会飞出小小的嵬城。而且凤凰血脉珍贵,又天生异能,确实不应当被束缚在这里。也不知她的小小莺哥儿,还能陪伴她多久……
莺哥这孩子,被萋萋教导得极为懂事。
按说被母亲独自抚养的孩子,内心总归有些缺失,少了些家庭的温暖。但莺哥却性子爽朗阳光,对现状很是知足。而别人隐晦的提起他的父亲时,他也浑然不在意,反而豪气的把手一挥,说:“我娘亲说了!我父亲是顶顶喜爱我的,虽然暂时不能陪在我身边,但父子连心、血脉相通,他对我的感情,和我娘亲对我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