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蒲离离。
“你不动石棺密室,暗中祭拜,却不知令祖母的尸身早在数十年前就被虚真佟杉等人挖出,埋在柳树下。暗室石棺中,一无所有。”
静清的脸上终于掠过一抹阴沉。
“张知县所言,甚是有趣。不过贫道来此县中,已有数年。而你等说我做下的种种,都发生于近几个月内。做这些事好像不需要什么筹备,我早怎么不做?”
张屏道:“你原本想缓缓查,为令祖母守孝,也需三年。你还撺掇谢大人挖寻和王墓。只是突然之间,局势有变。”
静清哦了一声:“愿请张大人解惑,什么突然,怎么变?”
张屏简短答道:“塔赤国。”
静清一挑眉:“番邦?小小知县,连这也说上了。且当着眼下这么多人,真率直无忌也。”
捕快们迅速用锁链将静清缠成一根直棍,躬身告退。张屏向也一揖退步的谢赋道:“谢大人请留步。”
静清微微一笑:“还留个见证?呵呵,也罢。”
谢赋默默站回原处。其实除却姚庐的口供,现在并无其他证据能证明静清就是东真国遗族的所谓王子。静清在这里被擒获,也完全能胡扯成他从上化观中得知了宝藏的秘密,心存贪婪。
但张屏说了这许久,静清一直没有当真抵赖,态度甚至还等同于默认。
这般坦率令谢赋不由得多心怀疑,难道,张屏错了?静清仍不是那所谓的东真王子?
可,望着着静清的脸,谢赋又犹豫了。
静清本蓄着三绺长髯,仙风道骨,此刻已剃成短髭,露出了唇及下颚,竟与姚氏兄弟的脸形有五六分相似。
他到底,是不是?
谢赋正揣测入神,张屏跟着的一句话又让他一个激灵。
“你突然如此紧迫,是因塔赤国内斗及玳王被贬的事,你们觉得有机可乘。”
谢赋暗暗在心中擦了一把汗。
玳王偷看塔赤国王子洗澡的事已是天下笑谈,但在朝官员,譬如王侍郎的爹太师大人,也万不敢直言此事。
身为地方官员,更不能轻易谈及邦交国务。
张大人张嘴两句话,两条大忌全犯,若被人知道,只怕这什么王子还没定罪,他先得被拖到菜市口。
谢赋这里一边肝颤,那里张屏仍视生死为无物地继续着。
“塔赤国乃灭东真国的番国之一,还在你们东真国灭后占了你们疆土,与你们有深仇。”
兰大人还说了,塔赤国正在内斗。
因为玳王的事,塔赤国得罪了朝廷。
“当下局面,对你们来说,是极其难得的好时机。”
如果塔赤国两个王子为夺位争战,朝廷趁其乱时再派兵攻打,塔赤国便可能亡国。
这正是东真国遗族渴望已久的复国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