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有的吃,只是,你年岁大些,当然要让着弟弟啊。”
她将碗放在桌上,从中取出一枚蛋,磕了两下,剥开蛋壳,递到兰徽口边,取下他口中的布。
“来,吃吧。”
兰徽紧紧闭着嘴,盯着她一动不动。
蔡黄氏温声道:“不凉不热,刚刚好。婶婶不知道你爱吃嫩的还是老的,没有煮成糖心蛋。是不是觉得不好咬?婶婶帮你掰开。”
兰徽把头扭到一旁。
蔡黄氏仍是笑眯眯地:“罢了,那我先拿去给你的兄长吃。”起身走到后方,拿下启檀口中的布团。
启檀立刻吐了吐口中布屑,不屑地盯着蔡黄氏:“村妇,你绑了我们,有何打算?”
蔡黄氏像未听见一般,将鸡蛋送到他嘴边。
启檀一口啐在鸡蛋上:“拿开,村妇之手与这糟烂玩意儿休近我眼前!”
蔡黄氏脸上仍挂着微笑,抬手啪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爹娘难道不曾教过你,糟蹋东西,要遭天谴?”
启檀咬了咬牙,跟着哈一笑:“你这野妇也配讲天谴?我没爹没娘,但你敢提我爹娘一个字,已注定粉身碎骨。我这回的确是着了道儿,落入你手。想你正惦记着大把的荣华富贵。只是我得告诉你,我跟那个小娃并非兄弟,他其实是我家养的一个小厮,你留着他也没用,不如就我任你处置,你放他回去通风报信,让我家里人拿钱来赎便是。”
蔡黄氏的头微微偏向一旁:“你没爹没娘,那怎么还有家?”
启檀哼道:“爹娘不在,自然是我兄长当家,我还有一堆叔叔伯伯,拿银子把你全家埋起来也不是个事儿。”
蔡黄氏双眉微皱,叹了一口气,站起身,仿佛自言自语般道:“这般的孩子,十分不洁,不如不留。”
兰徽打了个哆嗦,失声道:“别。”
启檀扬声道:“小影子,闭嘴。”又傲然看向蔡黄氏,“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本侠十三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蔡黄氏却像猛被什么东西砸到一样,瞪向启檀:“你今年十三?”
启檀晃晃脑袋:“不错。”
蔡黄氏扑上来,一只手掐住他肩头:“周岁还是虚岁?你今年周岁可是本命年?怎么没绑红腰带?”
启檀强忍着肩上疼痛,硬声道:“本命年就得帮红腰带?钦天……我兄长让算命的替我算了,我这属相今年反而得要忌红。”
蔡黄氏紧紧盯着他,手突然颤抖起来,她站起身,望向屋顶。
“天意……真的是天意……九岁……还有个十二岁……”
她跪倒在地,两行泪从脸上流下。
“苍天,是你有意把这两个孩子赐给我的吧……是你要借我的手,来完成这件事吧……”
兰徽和启檀愕然地看着她咚咚叩首,又哭又笑,蔡黄氏突然又转向兰徽爬来,抚摸着他的脸,再又爬向启檀,摸着他的脸,泪水流进颤抖的双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