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别扭也好,不爽也好,都在这样认真的眼神之下烟消云散。并不明晰的情感在心底慢慢沉淀,然后他听到自己说:“对。”
对。
如果他真的厌恶这一切的话,拒绝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宫九知道朱宏景并不会因为拒绝而如何。他了解他,很了解。
所以,不是单方面,而是狼狈为奸。
朱宏景笑了起来。
和以往所有的笑都有些不同,不是如沐春风的标准笑容,不是皮笑肉不笑的冷笑,不是占了便宜之后的贱笑,只是一个满足的笑容,连拉开的弧度都不多,却让宫九觉得心里重重地跳了一拍。
于是他再度确认,自己完了。
窗户纸捅破之前,还没有那么深刻的感觉,窗户纸捅破之后,即使是一个动作,也牵动了心。
但他居然不觉得后悔。
啧。
隔着一张桌子,两个人靠得很近,彼此对视,鼻息交融。
暧昧的情绪在空气里传播,震荡着每一个介质,使之成为微妙的氛围,影响了在场的两个人。
脸贴近了,呼吸的温度那么清晰,触碰到皮肤上,引动的是战栗。
眼睛只能注视到彼此了,瞳孔中的神色,从未看得如此清晰。
鼻尖相触了,轻轻磨蹭过去,动作之间尽是缠绵粘腻。
唇相触了,温热的,柔软的,浅浅地贴合。不像是唇瓣之间相互触碰,像是捧出了一颗柔软的心,将之与彼此相贴。
毋需言语,自然而然的动作,已经彻底说明了彼此的一切。
何必彷徨,不过是两个人天造地设,正好契合在一起。
仅此而已。
绵长的一吻仅仅是双唇相触,没有更多,然而脉脉温情却在心底埋下一枚种子。
等到这一吻结束,宫九就好像如梦初醒一般,方才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慌慌张张地一把推开朱宏景,握着剑直接跑出了房间。
朱宏景分明看见他绯色的耳垂。